阮娇娇沿路看到百姓都在加固房屋,做着防台风的准备。
走到半路,巷子里还有热心大娘还问阮娇娇:“姑娘,快下大雨了,你还不赶快回家,去哪儿去?”
阮娇娇笑着应答,“给恩人送东西去。大娘,您在钉屋顶?可需要帮忙?”
那热心大娘摆手,叮嘱她:“送完了东西赶快回去吧,这台风说来就来的,听风候的话没出过错,说今夜来就肯定是今夜来。”
阮娇娇听不明白听风候是个什么东西,但还是乖巧应一声。
等快走到伍婶和阿静的院子,又瞧见昨天同她乞讨过的那青年乞丐蜷缩在阿静家隔壁门口。
他倒是没有再戴那顶破草帽了,可人蜷着坐成一团,头埋到膝盖,肩膀都缩着。
阮娇娇担忧靠近,问他:“台风要来了,你是不是没有地方躲啊?”
那青年没有动,只是哑着声音道:“姑娘不必担心,我住在巷子尽头的破庙,有地方躲避。”
阮娇娇看他今日没有昨日那般,求着她给钱。心中奇怪,可想着约莫是她昨日那句“男儿膝下有黄金”这一句伤了他。
悻悻的,阮娇娇还是掏出二两银子,放在他跟前。
他今日连个破碗都没有带,阮娇娇只能放在他露着脚趾的破鞋前头。
“要……要是破庙住不得,你拿这个钱去找家客栈去。去同福客栈也成,那儿的老板人好,这二两银子应该也够你住好些日子了。”
脏污的手,好一会儿才从曲起的膝盖窝之间抽出来,伸向那两锭白银,缓缓将银子连同下头的沙土一块儿握紧在手心。
“姑娘很有钱?”那人哑声问。
阮娇娇一怔,心中倏地生出慌张,立即站起身来,谨慎后退了好几步。
财不外露,她犯了大忌!
阮娇娇惊慌失措,不敢再待。往伍婶的院子跑,“砰砰砰”地焦急用力敲门。
那青年乞丐站了起来,背靠着墙根,侧头望着她这儿。
她看不清他的长相。
他的脸上胡子拉碴,头发一络一络的,不知道多久没洗了,油腻腻地垂下来,遮盖脸侧。
他是个男人!她接连两天给他银子,他要是没有歹心,根本不会问刚才那句话!
“伍婶!伍婶!”
眼前那青年乞丐似乎往她这儿挪了一步,阮娇娇更是惊慌。礼仪也顾不得了,将门敲得震天响。
“哎哎!谁啊?!我在这儿呐!噢,四姑娘!”
另一个方向的上方传来伍婶的声音,阮娇娇抬头看去,瞧见伍婶一手铲刀一手瓦地,从屋顶边缘探身出来瞧她,意外得很。
有人!她是安全的!
阮娇娇又转回头看那青年乞丐那处。
他还在看着她这头,他也瞧见伍婶了。随后走到路中间,路过阮娇娇,往巷子更里头进。
阮娇娇紧张得差些贴上伍婶家的门板,等那乞丐走过去很远了,阮娇娇才略略松了口气,同伍婶举了举手上的包袱,道:
“我来还衣服,麻烦您帮我跟阿静和秦……秦江说声谢谢。”
她在看向伍婶的方向,也能看到那青年乞丐离去。
他好像有意放慢了脚步,看得阮娇娇又无措起来。
“噢,阿静在家的,你进——”
“伍婶,我先回去了,颂爷还在客栈等我。”
阮娇娇不敢再在这乞丐附近待,匆忙同伍婶道,往巷口方向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