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娇娇气急败坏,羞愤拍开他的手:“你……你做什么?!”
手是拍开了,他揽在她腰后的手却没动,稳稳撑着她,急切问道:
“你病了?你哪里病了?看大夫了没有?怎么跑到了这儿来?谁同你来的?北长港不太平,我待会儿就让人送你回潢县去。”
说罢,还当真高声喊了戈青。
阮娇娇被他这一连串的检查动作和连珠炮似的话弄得头晕目眩,撑着他的手臂好一会儿,才缓过劲儿来。
“秦——”
阮娇娇才出声,外头又传来曲寻音婉转动听的声音:
“你别对四姑娘这么凶,四姑娘是来捐东西的,带了好几十车新衣裳呐!”
话音落,曲寻音还拍着那低低啜泣的婴孩,柔声哄着:“哦不哭不哭!待会儿让你爹哄哄你!不哭不哭!”
阮娇娇气闷,咬紧了下唇,狠狠将秦不理一推,自己也往后退了几步,站定了。
再环顾四周,他将她带到了一顶军帐来,矮榻上头搭着女人家的衣裳。
那轻纱质地,不知道是方翠翠还是曲寻音的。
阮娇娇皱眉,突然觉得恶心。
“是你带了东西来?”
秦不理没察觉阮娇娇的羞愤和不悦,欢喜笑着,追着往前几步,又站到她身前。
阮娇娇要躲开,他手快,已经又揽上她的腰,低头笑着看她。
“他们说阮家有货来,竟然是你亲自送来?!”
阮娇娇推他,双手抵在他胸膛。
也不知道这人是装傻充楞还是真不知道阮娇娇想和他保持距离,明明就瞧见她蹙眉瞪他,他贴着她腰后的大掌就是不动半分。
非但不动,他还悄悄施力将她往怀里带。另一手也拢在她一旁,生怕她跑了似的。
阮娇娇又捶他一下,手疼得眉头皱起。
就见秦不理心疼看着她,捉了她一只手来看,看见上头泛红,又是凑到唇边呵气又是轻揉的。
“别打,你疼我也疼。”
阮娇娇咬咬牙,再挣扎,还是挣脱不开,便冷冷出声道:
“秦公子,男女授受不亲,还请你自重。”
“嗯。”秦不理应了一身,没像把她的话放在心上,反倒还亲一亲她被他甲衣硌疼的手,道:“疼么?我叫他们拿药来。”
这分明就是真没在意她的话的意思!
“秦江!”
“哇!”
外头的婴孩一声大大啼哭,阮娇娇一惊,用尽全身力气将秦不理一推,随即跑出军帐,也不知道自己是要走到哪儿,反正就是又气又羞又惭愧地,闷头往前冲。
离开这儿!
不要再见到这个男人!
这有妻有儿,还要随性撩拨她、调戏她的男人!
“娇娇!”
阮娇娇听见秦不理在后头大喊,可她并不想如他的愿停下。
“孩子哭了找我干嘛?!找他娘方翠翠去啊!”
阮娇娇又听见秦不理怒喝一句。
羞惭的眼泪大颗落下,阮娇娇不管不顾,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