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珠早就散落一地。
阮娇娇看见阻挡在聂弘深之前的是——阮雅宁?!
她怎么也来了潢县?她来潢县也没有提前通知她啊!
眼见聂弘深重拳挥去,冲着阮雅宁的门面,阮娇娇看得心惊胆战,惊叫一声:
“雅宁!”
“哎哎,我在这儿呐!”阮雅宁慌忙应对,抬臂隔开聂弘深那一击,焦头烂额道,“姑娘,有话待会儿咱们慢慢——爷!是我!”
原本的二人战混进了两个姑娘,成了四人——严格来说是三人战。
宋鸢在其中并不会武,守卫护着她、聂弘深要拉扯她。
来来去去,宋鸢成了被二人抢夺的人。
地上圆滚滚的是聂弘深断了的佛珠串,会武的其他三人还好,就算踩到珠子、脚下滑溜,也能极快地稳定身形。再不济也不过是像阮雅宁一样惊叫一声。
但这可苦了宋鸢。
第一滑,脚腕一歪,被守卫拉住了。
那守卫还因此生生挨了聂弘深一拳,打在肩上。力道应该很重,守卫疼得松开了宋鸢,叫宋鸢跌坐在地。
宋鸢立即又踉跄站起来,母鸡护小鸡一样将守卫护在身后,愤然面对聂弘深。
可不巧,才站起来,就又踩到珠子,这一回,是单膝往前跪了下来。
阮娇娇听见那一声闷闷的“咚”声,感同身受心惊了一瞬。
这么大的声音,膝盖骨怕不是要摔碎?!
聂弘深双眼布满血丝,面目狰狞,仿佛没瞧见宋鸢在他面前这一“跪”,眼里只有那守卫。
“聂弘深!聂弘深!你要打死人不成?!”
阮娇娇眼见他压根看不见宋鸢,要从她身上踏过去继续揍守卫似的,跑上去要阻拦。
身前被人一拦,是来援助的几个宅子里的青壮年到了。
“四姑娘别去了,这人已经杀疯了!”
来的人也不敢轻易去拦。上去拉架的被聂弘深几下就打出来。
他是铁了心地要打死那守卫。
阮雅宁在聂弘深和那守卫之间周旋,身姿灵活,可应对狂怒中的聂弘深,只是杯水车薪。
阮娇娇着急,就见聂弘深踩住了宋鸢的手。
宋鸢原本单膝跪在地上,疼得一时半会儿起不来身。聂弘深又瞧不见她,踢踹过她几次,踢得她侧倒在地。
这一踩,阮娇娇清楚明白看到宋鸢的脸更是惨白,额上冷汗都冒出来。
“阿鸢!”
阮娇娇失声惊叫。
“爷!您醒醒!别再伤人啦!姑娘的腿被您打断了不够,还要折人家的手吗?!”
阮雅宁尖叫一声,几个连招套式打出去,被聂弘深重重一踹,踢到一旁。
阮雅宁捂着自己的肚腹,蜷缩在地上起不来,哎呦哎呦地痛叫。
可恶的是聂弘深踢那一脚,是用踩着阿鸢的那条腿作支撑的!
阿鸢是个哑子,没法像阮雅宁一样痛叫出声。
阮娇娇看得心疼,猛得冲上去捶打聂弘深。
“聂弘深!你真是王八蛋!你是心被猪油蒙了?!眼被狗屎糊了?!你——”
拳头软绵,聂弘冷冷低头,面无表情瞪她。
不像是有神智的样子。
下一瞬,阮娇娇肩膀一痛,是被聂弘深单手抓住了肩。
再下一瞬,阮娇娇身子就腾了空。
在落地之前,背后被一团软的身躯接住。
阮雅宁在她背后哎呦叫唤,哭腔甚浓。
“杀千刀的!四姑娘,你没事吧?哎呦,还好我接得及时。”
阮娇娇又赶忙回身去看她。看她嘴角都已经渗出血来。
“雅宁!”
阮娇娇红了眼圈,再看聂弘深那头,踩着宋鸢捏住了那守卫的颈子。
“唉,爷这是疯了。”阮雅宁毫无办法,唉声叹气,“多少年没见他发过这样的脾气了,他之前一直控制得很好的。”
阮娇娇惊讶,“你们之前就认识?”
阮雅宁心虚看她,欲言又止。
这会儿可不是说这个的好时候,宋鸢要被聂弘深踩碎手,守卫要被他掐断颈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