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娇娇听得心惊胆寒,不自觉握紧了拳头。
私采金矿……诛九族……数十万将士受牵连……
这些破碎的词句在她的脑海里头循环往复,像闪着毒牙的蛇,在她眼前吐着信子晃**。
“你真不知道姓秦的私采金矿的事情?”
相较起来,定定看住了阮娇娇的眼的聂弘深,更像亮了毒牙的毒蛇。
阮娇娇慢慢深吸一口气,摇头道:“我确实不知道聂老板在说什么,是说秦不理大将军私采金矿么?这事情和孟掌柜又有什么关系?”
聂弘深看了她好一会儿,突然笑出声来,往后靠。
“阮四,你这演技实在是拙劣,你是当真不知道孟初礼给姓秦的掌金矿的事情?”
阮娇娇瞪大眼,“孟掌柜什么时候又同秦不理大将军扯上了关系?他不是一直在潢县给我打理我的布坊吗?”
聂弘深微微眯眼,“你二哥给秦不理做金算盘,你不知道?”
阮娇娇再扮错愕模样,“我二哥是秦不理大将军的金算盘?!”
“不然他在北长港,在海卫军的军营里做什么?”
“那是因为我嫂嫂和小侄儿在北长港啊!”
阮娇娇不敢将视线撇开分毫,免得聂弘深误会她心虚。
聂弘深怒极反笑,“阮四,你是在装疯还是卖傻?我已经同你开诚布公地谈,你还要对我藏着掖着吗?”
阮娇娇蹙眉,“开诚布公?指的是聂老板方才说,你是我大哥这件事情吗?”
聂弘深闭一闭眼。
阮娇娇不打算放过他,道:“聂老板之前为阮四千里迢迢,涉险奔赴北长港找我二哥,阮四感激不尽。聂老板还给阮四带回了我家大哥没死的消息,阮四也感激不尽。”
聂弘深睁眼,好整以暇瞧着她。
阮娇娇道:“聂老板或许还不知道,之前我出城,确实是去了北长港找我二哥吧?”
聂弘深眉心微微一皱,“知道,怎么不知道?不然你被古通一为难,我为你出这个头做什么?”
阮娇娇没料到他知道,他这样说着为她出头的话,反而叫她语塞了一瞬。
“那……聂老板既然知道,就没想到我去北长港,肯定会问我二哥,关于我大哥的事情?聂老板方才居然还想着假扮我大哥。”
阮娇娇没个好气,斜睨聂弘深。
聂弘深叹气,又抬起被绑住的双手捶着自己的额头。
“宋鸢也住长乐巷,”聂弘深边捶着自己的额头,边道,“离孟初礼家不远。我昨天夜里去找她,所以才正巧碰见了孟初礼被古通一的人带走。”
马车停下,车夫在前头小声道:“爷,到了。”
聂弘深“嗯”了一声,没有着急下车,同阮娇娇和刘君道:
“古通一抓他,除了为了从他嘴里套出秦不理的金矿所在,还想要他来胁迫你就范。”
“我?”阮娇娇诧异,“我有什——”
“秦不理是不是真有金矿,我不知道,反正古通一听到的说是有三十余处金矿,大大小小,都在东南一带。”
聂弘深自顾自说,也不管阮娇娇方才想说什么。
“他只要问到了这些金矿的位置,叫人去占了,那秦不理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,吃下这个哑巴亏。毕竟这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,要是叫朝堂知道了,陛下迁怒下来,怕有不少人受牵连。”
聂弘深所讲的,之前刘君和阮娇娇说过了。
只是聂弘深讲到的时候,面色更是凝重。
要不是阮承泽同她说过名单上有聂弘深的名字,阮娇娇这会儿都要信聂弘深是在为秦不理排忧解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