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灵娘的邀约下,杨司马杨霄同意了与宋诗白一同送来客离开。然而,在昨日又是刺杀又是火灾的影响下,能睡着觉的人寥寥无几,天色刚一亮,几乎所有人都爬起来赶着往门口冲。
宋诗白拉着杨霄笑眯眯的热情的请大家吃完早饭再走。
众人看了一眼宋诗白身后一脸警告意味的宗师,觉得这早饭也不是不能吃。于是,在侍女们的带领下,仓促吃完早饭之后,赶紧冲到马厩牵着马离开了。
约是两盏茶的功夫,清风楼里除了自己人之外空荡的几乎像是要完蛋。
宋诗白自知自己做的太过分,不由感慨道:“看来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举行生辰宴,也是最后一次举行生辰宴。唉,还好我不喜欢过生日。”
杨霄听了,侧过身来,认真的说道:“日后宋姑娘每年生辰,杨某都会来。还望姑娘不要忘记给本官一张请帖。”
宋诗白略显诧异,以为对方是在同情她,连忙摆手解释道:“大人误会了,草民只是心生感慨,并无他意。”
“杨某感谢姑娘的牵线,亦有心相交。姑娘若是不嫌弃,闲时可来我这边坐坐。”杨霄双手作辑,微微行礼。
宋诗白明白了对方的示好,连忙行礼道:“草民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杨霄再次行礼之后,便登上马车缓慢离去。
杨霄一走,宋诗白便从方才温和有礼变得散漫随意。她抬头看向远处的灵娘,见她摇了摇头,便默默地松了一口气,双手抱臂,进了前厅。
趁着众人吃早餐的功夫,宋诗白特地让灵娘带着人挨个探查了每个房间,看看有没有出现什么纰漏,或者多出什么东西,譬如火药,毒药之类。
若是发现多了,立马带着人去追,把人给活捉回来。
不过,还好没有。那些人也只是点到为止。
正想着,宋诗白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,她挑了挑眉,目光在明啄身后的人影扫了一圈,问:“要走了?”
“嗯。”顶着一张普通面貌、穿着朴素的明啄应了一声。
宋诗白双手拍了拍他的肩头,蓦然后退一步,张开双臂,以开玩笑的语气问道:“临走之前拥抱一下吧?”
明啄未语,只是长久的盯着她。
宋诗白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,赶紧错开目光,打算转身离开。
谁知,明啄在宋诗白低头的瞬间,便紧紧的抱住她,力气霸道而固执,像是想将她融于自身的血水里,在她耳边低声道:“刚才只是不好意思。”
宋诗白努力向外伸着脖子,似乎想多呼吸新鲜空气,艰难道:“好了,快放开我吧,快呼吸不了了。”
明啄有些不舍得放开她,轻声道:“再见。”
宋诗白喘着大气,点头道:“记得写信,保持联系。”
“好。”明啄应了一声,旋即才带着灵竹慢步离开。
待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之后,宋诗白一改方才热切的摸样,偏头问一旁的灵娘:“昨日活捉的细作审的如何了?”
“无论怎么问,都说是明家派来的。”灵娘顿了下,又补充道:“而且,此人对我们暗卫里的规制很熟悉。但奇怪的是,此人确实是易容进来的。属下猜测,应该是从前的细作泄露了消息。”
很熟悉?
最了解她的是明家,明善明映虽不至于如此对她,但至少知晓此事,默许了他人的做法。其次,明家又是荣王的人,帮助弑神门亦是情理之中。不过,弑神门离她这么近,很难说过去那几年里,潜入清风楼的细作没有他们的手笔。也许,弑神门比明家还要了解清风楼。
“之前我以为对清风楼下手的只有明家,看来还有别家。不过,也可能是明家透露出去的。”宋诗白皱着眉道:“既然如此,砍下那细作的头颅,送到云水楼的邓村面前,之后,再让孙家将那人的尸体送到明家,让他们告知昨日情形。”
对邓村用威胁,对明家用怀柔的手段。
“是。”灵娘想了想,又道:“属下会派心腹与孙家人同往。”
“过几日,找人编个故事便说云水楼闹鬼杀人,再找几人去衙门报官,务必让云水楼臭了名声,将邓村赶出去。对了,在查查弑神门以什么谋生,查出来了,断了他们的生计。”宋诗白低声吩咐道。
“是。”
宋诗白说罢,觉得最近给灵娘的事情太多,便贴心的补充道:“你先处理这些事,其他事我来做。”
“多谢楼主。”灵娘没有拒绝的理由,道:“属下今晚便派人将公册资料送到您的房间。”
“对了,日后柯六便是清风楼的人,安排一个离我住处比较近的厢房,让他住下,然后再给他配一个暗卫。”宋诗白又道。
灵娘诧异的抬起头,疑惑地问:“可柯六是明家派来的细作。即便您将他策反,很难说日后会不会被他人策反?”
而且此人并无什么过人之处。
“所以才派个暗卫监视他。”宋诗白理所应当的说道。
灵娘嘴角一抽,不知该说什么好。不过,以楼主清醒的性格,留下此人,兴许有大用。于是,灵娘也没有再问下去。
到了下午,宋诗白见了谢晏,听他讲了关于弑神门的一些事。但他说的不多,只讲了弑神门为何创立,暗中为圣上做一些不方便针此类废话,完全没说到点子上。
傻子都知道光从弑神门这三个字来看,便知道这组织是干吗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