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倏然没忍住,泻出一声轻笑。
她拿起桌上的汤碗,舀了一勺,递到涂山奕嘴边。
涂山奕愣了一下,赶紧张嘴喝下,温热的汤滑过喉咙,暖得不仅是胃,还有那颗悬在半空的心。
他看着盛苒,眼底的慌乱渐渐散去,只剩下小心翼翼的欢喜。
“下不为例。”盛苒放下汤碗,语气平淡却坚定,“我不喜欢被欺骗,更不喜欢对着一个假的你。”
“再也不会了。”涂山奕立刻点头,连声音都轻快了些,握着她的手紧了紧,却又怕弄疼她,很快又松了松。
院子里的气氛渐渐回暖。
裴啸行见她开始喝汤,悄悄把汤壶往她手边推了推,确保她伸手就能拿到。
其他兽夫也放下心,终于可以开开心心给妻主过一个生辰了。
涂山奕坐在盛苒身边,没再多说什么甜言蜜语,只是安静地给她剥橘子。
他的动作很轻,指甲避开了橘瓣上的白丝,只把最甜的果肉递到她嘴边。
她的头发被风吹乱了,他就掏出随身的玉梳,轻轻帮她理好,指尖碰到她发丝时,还会下意识顿一下,怕弄疼她。
——也只有他,明明是一个雄兽,却随身带玉梳,过得比盛苒都精致。
吃了半碗汤,盛苒突然想起什么,看向涂山奕:“你提前来中心城,只是为了给我办宴?”
涂山奕剥橘子的手顿了顿,随即摇头,眼底的温柔褪去几分,多了些的锐利。
“不全是。圣雌和司徒昱的势力比看起来稳固,我想借着办宴的由头,探探他们的底。”
他压低声音,连呼吸都放轻了些,提起自己发现的一件可疑的事。
“兽皇已经三个月没公开露面了,宫里传出来的消息,说她重病在床,但我查到,圣雌府的人每周都在往宫里送药,而且是那种管制极严的慢性药。”
盛苒的指尖猛地顿住,汤勺在碗里溅起细小的水花。
“重病?”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“像是被人下了药。”涂山奕的声音压得更低,眼神里满是凝重,“更巧的是,给皇家供药的铺子,和半年前你买催情果的那家,是同一个老板。”
这话一出,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,众人屏住了呼吸。
盛苒的脸色白了些,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些记忆。
原主想买催情果迷晕司徒昱,最后那药竟变成了致命的毒药,她也因此被判处流放。
原主再恶毒、蛮横,也没有胆子和手段获取这种级别的药物,其中定然有鬼。
涂山奕见她脸色不对,赶紧握紧她的手,语气里满是安抚:“妻主,别担心,我已经让人去查那家药铺了,老板的底细、进货渠道,很快就能查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