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道泥泞的痕迹分布在他的侧脸、后背,那是血与炭灰混合形成的。
只有那把精钢长剑,仍然干净得像刚买来一般,光可鉴人。
“你这小娃娃,命可真够硬的,这都没死!”
瞎老道不经意地踱步走到杨捕头身边,准备全力出手,一举致萧承云于死地。
杨捕头看到萧承云这般模样,胆气顿时壮了起来,一挥手中跟麻花差不多的长刀,说道:“你跑出来干什么,还要多受一次罪!就在那;若是平时,萧承云可能也会这么想,但现在已经等了这么久,变数还没有出现……不,出现过两次变数,每次都是越变越差。
既然好的变数至今没有出现,那就不能再指望变数了。
“小娃娃,你那一招需要你元气储量的三成,而你现在只剩下一成,你知道强行使出那一招的后果吗?”瞎老道说道。
看到萧承云沉默不语,瞎老道又继续说道:“你的那一招不仅发不出来,而且会血脉爆裂、经络断绝、气海崩溃而死!你可要想清楚了!”
杨捕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心说你到底是哪边的,让萧承云就这么死了多好。
萧承云认真地听着,最后竟然笑了,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:“说了半天,原来只不过是死而已。”
只不过是死!千古艰难唯一死!
这句话,对这些惜命如金的人,是永远无法理解的,为什么有人能如此平静地面对死亡。
瞎老道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,但到底是什么,他又说不出来,总觉得萧承云现在的状态很危险,不是对萧承云自己危险,而是对他和杨捕头危险。
他这辈子闯**江湖,见过无数奇人异事,见过无数凶险的场面,心中早就对危险有了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直觉。
此时的萧承云,元气见底,体力空乏,气势尽失,狼狈不堪,但为什么他看起来却像一柄锋利绝世的剑?
他的汗毛孔骤然收缩,后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不会是那个东西吧?
他此生仅仅远远见过那个东西一次,就被那个东西的余波毁掉了双目。
不!不会的!那个东西太过罕见,自己不可能这么倒霉,一辈子遇到两次!
杨捕头突然感觉身边的瞎老道颤抖起来,瞟了他一眼,却发现瞎老道全身是汗,紧身衣跟水洗过一般。
这事有些不对吧?被吓得满身是汗的,不应该是萧承云么?杨捕头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了。
萧承云剑指瞎老道和杨捕头,轻轻向前挪动了一下右脚,只迈出了三寸,然后又迈出了左脚,三寸多一点,然后是右脚,四寸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