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等到继业哥哥亲口说出认输,胜负就尚难预料!”萧继业的花痴支持者强自嘴硬。
轻风吹过,尘埃落尽,比武台上只出现一个人的身影。
观众一怔之下,纷纷惊恐地睁大了眼睛。
刚才萧继业所站之处,出现了一个深达数寸的石坑。
石坑的形状并不规则,大体呈圆形,直径数尺,萧继业躺在坑里,身体数处骨折,内腑重创。
但他尚未昏迷,仍然强行睁着眼睛,维持着一丝清醒的意志。
只是他的双眼已失去焦点,看什么东西都是重影儿。
孟天虎保持着站姿,然而从他鼻孔里流下的两道鲜血表明他的气血受到剧震,可能已经受了内伤。
事实上,孟天虎受的伤远比表面看上去严重,只是因为他的力量更加强悍,才勉强支撑住身体没有倒下。
他双手交握,倒负在背后,因为他的双臂正在不断颤抖,如果不加以掩饰,会让自己显得像这班世家子弟一样懦弱。
“你,很不错。这一战很痛快。”他低头注视着萧继业,开战以来头一次在眼中生出敬意。
萧继业的眼中闪过一丝自嘲,他的雄心壮志,他的瑰丽梦想,仅仅一场比赛就被消磨干净。
“第一轮第一场,孟天虎胜!”裁判判定萧继业已经失去继续作战的能力,高声宣布。
随着这个声音响起,萧继业终于安心地陷入昏迷,直到最后也没说出认输二字。
与预赛不同,决赛中有太医随时候在一旁,只要裁判宣布比赛结束,立刻抬着担架冲上比武台,用最好的疗伤丹药救治伤者。
“这两个孩子都不错。”鹤林皇帝满意地点点头,问道:“输的那个少年,是萧家的人吧?”
“回禀父皇,正是程大学士的公子。”大皇子皇甫千华恭敬地回答。
“哦,传我口谕,好生救治。”鹤林皇帝挥了挥手,太监赶忙下去向太医传旨。
鹤林皇帝有些惋惜,这萧继业一表人才,若是能进入前十,实在是驸马的好人选。
他看看偎依在身边的永安公主,却发现她兴趣缺缺的样子,好像这比赛很无聊一样。
萧建同老泪纵横,他捶胸顿足,要是当初坚持不让儿子修行就好了,也省得落得如此惨状。
萧锋拍拍他的肩膀,安慰道:“令郎伤虽重,但好在并不致命,也落不下终身残疾。依我看,这次挫折是上天对他的一次考验,若是能借这次挫折彻底消除他心中的傲气,将来就能在修行之路上走得更远,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程建涛也有些愧对自己的哥哥,毕竟萧继业是跟着自己修行,徒弟被人打败,老师肯定要负一部分责任,当下立下誓言。
“大哥,你放心,继业的事就是我的事。我一定会在他伤好之后更加严格地训练他,保证让他的修为更上一层楼,以雪今日之耻!”
萧锋冷眼旁观,暗暗摇头。
修行的目的有多种,每个人均不相同,有人是单纯追求强大,有人是追求荣华富贵,为报仇而修行未必不可,只是易被仇恨迷失了眼睛,失去真正的方向,复仇成功之后就会感到无尽的迷茫与空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