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年了啊，继儿，娘没有多少日子了，要是再看不到孙子，我就死不瞑目了……”一边说着，一边呜咽起来。
刘继皱着眉，匆忙上前安抚，谁知这回老夫人却躲过了他，一个人站起身来，喃喃道：“若是再没办法生下个小孙子给我，那日后便不要再认我这个母亲了，我承担不起断了刘家香火的罪责。”
这话说得，屋内的两人都罪过大了。
莫小鱼眨眨眼，看着刘继僵在原地透着烦躁的背影，小心翼翼开口问道：“那要不……我们努力一下？”
刘继不可思议地回过头来，像看怪物一样看她，似乎是怀疑自己没有听清，又走上前来问了一遍。
莫小鱼复述了一次，刘继面上肉眼可见的露出嫌弃与厌恶来。
“谁要和你圆房？我怕你脏了我的床。”
说完，便愤愤然离开了。
二人原以为老夫人没多久就能消停，谁知道这回，她倒是没有忘记这件事情，一脸好几天时常为此痛哭，倒是显得刘继和莫小鱼的不孝了。
最恐怖的是，那日路子晴带着自家快满一岁的小孩儿上门来了。
刘老夫人围着那肉嘟嘟的小团子笑了一下午。
等到那小团子离开的时候，她恋恋不舍地亲了好几下。
等到再次看向刘继时，眼中都是埋怨。
路子晴也劝说刘继：“哥哥，你也不小了，刘家的香火总不能断在这里了，老夫人会受不住的。”
这回，刘继没有再否决。
路子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配着老夫人和小团子的莫小鱼，抬手遮住面唇，小声和刘继提议：“要不哥哥还是娶个小妾，只要能绵延子嗣就好，你若是现在还不愿意碰那莫……”
“不纳妾。”刘继回绝道。
他看向老夫人，心中思绪万千。
他不愿意碰莫小鱼，而莫小鱼在前些年也是不适合生孩子的。
她身体不行。
路子晴也被难住了，只能将希望投给自己的嫂子。
虽然不愿意承认，但这些年来，莫小鱼对刘府实在有心，她终究还是认了这个嫂子。
临走前，路子晴拉着莫小鱼絮叨了几句，塞给她了一样东西。
夜里，刘继在书案边核查清单。
莫小鱼熬好的鸡汤热了好几回，这才等到他熄了书房的灯。
“热的。”她将汤递上去，看着他一点点喝完，这下却没有离开。
刘继抬眼扫了她一下，没做理会，转身进了屋内。
莫小鱼跟了上去，守在屋外，没多久，她便看着眼前房门被打开了，男人站在她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眼眶发红，带着怒气又裹挟着一种原始又本能的冲动。
“你做了什么？”他按着胸口，吐出浊气落在莫小鱼身上，热乎乎的。
“我想给刘家留下点什么。”莫小鱼抬起头来，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，只是眼里映着晃动的烛光，有些闪亮。
她抬起手来，攀上刘继的肩膀，微微踮脚，在双唇碰撞的那一刹那，一切理智全都被冲动的焰火吞噬殆尽。
刘继屋中的烛火，在新婚洞房夜后，再一次长亮跃动，映照在紧密相贴又分外遥远的滚烫身体上。
一夜无眠，相会雨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