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桐安可说出在哪里?”沈铎严边喝茶边问道。
孔栾无奈摊手,“他只说这是他的底牌,如果跟您达不成同盟,他便不说。”
沈铎严冷笑,举箸吃菜,过了会儿才说道:“既然这样,可见他父亲眼下处境还不够凶险。你耐心等着,静观其变就好。”
孔栾自觉这是一次立功的大好机会,不想错过。可夏桐安摆明了非沈铎严不可,他也是干着急没办法,怏怏地“哦”了一声。
沈铎严了解孔栾,他这人脑子活泛,却不够稳重。以前在沈铎严手下当副手,倒是得心应手,突然之间担任主将,只怕统筹能力欠缺。
于是,沈铎严提醒道:“这等大事,你最好先跟上峰知会一声,省得到时候留下把柄,如若被有心之人揪着大做文章,只怕你百口莫辩,跳进黄河也洗不清,连累家人便不好了。”
孔栾自然知道其中凶险,点了点头,不再言语。
从食肆出来,日头刚刚偏了西,正是一天中最燥热的时候。
沈铎严看看林玉慈,见她一张白嫩的小脸,此时已经泛了红,便提议先去茶楼歇会儿,避一避暑气再往回走。
没想到,他一片好心被人当了驴肝肺,林玉慈根本不买账,不住催着往回赶。
“着什么急呀,这大日头晒着,等到了暮云镇,咱们都得晒成关二爷。”沈铎严调侃道。
林玉慈心里吐槽,关二爷关三爷有什么打紧,回去不被三个小东西盘问,才是正经。
现如今三个小家伙长大了,心眼也多了,轻易得罪不起,否则很不好哄。
一行四人顶着烈日往回赶,即便这样,到暮云镇时,也已到了酉时。
离着老远,林玉慈就看到三个小家伙站在院门前的高台上不停张望。
“糟糕了!”她失声嘀咕道。
身后沈铎严听了,颇不服气,“怕什么,难道咱们两个还斗不过他们三个?”
林玉慈不理他那套,暗暗盘算好了说辞,等到了门前,下了马,迎着三个小家伙走过去,刚想开口,不料先被来了个下马威。
三个小家伙整整齐齐,规规矩矩,客客气气,齐声喊道:“孩儿们见过娘亲!”又扭头冲着沈铎严齐声喊道:“孩儿们见过爹爹!”
整齐划一,客气有礼,却又冰冷异常。
很明显,提前演练好的。
林玉慈想上前解释一番,奈何三个孩儿像是躲着她一样,齐齐往后退了两步,纷纷做个请的姿势,说道:“娘亲辛苦了,恭请娘亲回房歇息!”
这是什么意思?
林玉慈碰了个软钉子,愣神的功夫,沈铎严暗暗扯一扯她的衣袖,拉着她便往里走。
“怎么办?”林玉慈暗暗地凑到沈铎严身边,低声问道。
沈铎严只是笑,却没说话,依旧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。
真是没心没肺啊!
林玉慈心里吐槽,他这样子,真不像亲爹。
她扭头看一眼彩之,赔了笑脸说道:“彩之,今日娘亲买了好些首饰,有几款特别适合你,等下拿给你试戴一番,可好?”
彩之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往林玉慈跟前凑了凑,问道:“真的吗?”
话音未落,便听到身后的伯思和仲熠纷纷“咳嗽”起来。彩之吓得忙敛了神色,一双大眼睛重新变得哀怨无神,蹲身万福,说道:“娘亲自己留着戴吧,女儿谢过娘亲关心。”
伯思和仲熠对她的反应很满意,三个人在院中站定,冲沈铎严和林玉慈齐声说道:“孩儿恭送爹爹娘亲,如若没什么吩咐,孩儿们这就回屋去了。”
沈铎严负手而立,看着三个小崽子演戏。
他点点头。伯思和仲熠退着往东厢房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