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~~这......呵呵......”朱朝脸色由红转绿,一脸菜色。
“我们爷的虎符、玉牌,府上的金银玉器,三位小主都玩得,偏你这块小小的木头,玩不得?”
得易眼中的笑意渐渐隐去,眸光如箭,穿心掠肺。
朱朝双腿发软,忙堆起笑脸,连声回道:“玩得,玩得,只要大公子喜欢,都玩得。”
“这些我也喜欢。”
伯思爬到案桌上,一把拖过来签筒,搂进怀里。
签桶里红白两色的竹签子,互相碰撞,发出一阵脆响。
“啊?呃,喜欢~~就玩。”朱朝此时已经放弃抵抗。。
他定睛再看一眼案桌上,彰显威严权利的两样东西,都被沈伯思搂进了怀里。
现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一张桌面,亮油油反着光,印着朱朝满脸的愤恨和无奈。
审案?还审个屁案。
“府尹大人,继续吧。”伯思催道。
朱朝被伯思这么一搅合,心里早乱成了一团麻。
刚才张老汉说得案情,他本来也没细听,此时更是一个字也记不起来。
“呃~~下跪何人啊?”朱朝结结巴巴重又开始。
张老汉抬眼偷瞧,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府尹大人,此时被一个毛孩子收拾得服服帖帖。
他脑瓜一转,计上心来。
只见他立起上半身,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又讲了一遍。因着没人打断,这次他讲得更为详细。
“求沈大公子、府尹大人明鉴,一定要缉拿到那个盗贼,帮小的把鹿脯和毛驴追回来呀。”
张老汉恳切望着伯思,心头重又燃起希望。
张老汉说得详尽,听到朱朝耳朵里,却觉得像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。
如果不是碍于沈伯思的面子,看他小小年纪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,朱朝早打断张老汉的话了。
朱朝耐着性子把张老汉的诉状听完,见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小屁孩,他心头很是不爽。
不由冒起坏水。
“你这案子信息不明,且得细查呢。这样吧,案情师爷都已记下,回头我命捕快们下去走访,过几日有了线索,再叫你来核实。你就先回去吧。”
朱朝赶人的说辞明显比刚才委婉了很多。
不等张老汉开口,只听伯思奶声奶气地说道:“府尹大人,我觉得不妥。”
朱朝立时一愣,“呃,不妥?大公子觉得哪里不妥?”
“这位老大爷说,他被偷的东西是鹿脯,眼下鹿脯正旺销,别说过几日,只怕一半天赃物便能脱手。俗话说捉贼拿赃,人赃并获,到时候没有赃物,还怎么破案?”
伯思说得头头是道。
跪着的张老汉频频点头。
朱朝没想到沈伯思小小年纪,既聪明又较真,居然还敢当众拆他的台。
他强压下想要冲上去揍人的冲动,问道:“那,依照大公子的意思,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呀?”
表面上装作虚心请教的样子,实则心里暗道:老子当府尹的时候,你小子还吃奶呢。说什么捉贼拿赃、人赃并获,老爷我不知道这么浅显的道理嘛。
关键是老爷我现在累了,不想跟那穷老头子耗时间而已。
费劲巴力替他寻回来鹿脯和毛驴,于我朱朝又有什么好处?
没好处的事儿,我朱朝才懒得去做呢。
朱朝心内腹黑,表面上却依旧装出一副懵懂无解的样子,试图把难题抛给伯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