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谢你哟!”
沈铎严又嗔又恼,语气轻佻。
“以后生死攸关之时,麻烦夫人你给我留点机会,让我这个大老爷们往前冲,行不行?”
他用极轻松调侃的语气,说着最严肃的、掏心窝子的真心话。
林玉慈垂眸点头,没有吱声。
对她的反应,沈铎严不太满意,继续说道:“有妻如此,我沈某人自是幸运的。可我是男人,是你的丈夫,是孩子们的父亲。遇到危难,躲到你们后面,算什么?
别说世人唾骂,只怕死后见了列祖列宗,也要被打被骂的。”
“不许说死!”
林玉慈慌忙制止,去捂他的嘴。
他挣扎着想要起身,一时忘了肩臂上的伤口,瞬间疼得龇牙咧嘴。
林玉慈心疼又好笑,一边扶着他坐起来,一边说道:“你说得都对,教训得极是,我知道错了,日后再不犯了。”
他脸上用力,手上轻柔,捏了捏她的指尖,咬着牙问道:“真知道错了?”
她点头如捣蒜,虽手上不疼,却夸张告饶,“知道了,知道了,再不犯了。”
他依旧不解气,一努嘴,傲娇说道:“我渴了”。
她忙不迭去倒茶,边倒边学着丫鬟的语气,玩笑道:“是,这就伺候爷喝茶。”
她递了茶过来,他只是不接。
她识趣,抬手喂到了嘴边。
他就着她的手,喝了两口,又说道:“今日骑马跑了几百里,腿酸。”
她忙不迭又放下茶杯,过来帮他捶腿。
......
他如一柄剑,剑剑如风。
她如一团棉,绵软包容。
捏了腿,揉了肩,擦了脸,洗了脚,眼看着要歇息之际,门外孔栾和方义云求见。
沈铎严皱了皱眉,抱怨道:“早不来晚不来,偏这时候来。”
林玉慈脸上红云飞,瞪他一眼,慌忙把食指压在唇上“嘘”了一声,示意他莫乱说。
沈铎严端坐桌前,孔栾和方义云一进门,先抱拳行礼。
“王爷,二公子已安然无恙,我们就不多逗留了,今夜就趁着夜色先回了。”
方义云抢先开口,态度不容置疑。
孔栾错后半步,看看方义云,撇了撇嘴,一弯眉眼,含笑说道:“许久不曾见王爷,好容易来一趟,应该多待上两天,好好叙叙旧才对。义云何必那么着急?”
孔栾挤眉弄眼撞了撞方义云的肩膀,一副玩笑的表情。
方义云钢铁直男的脸上,意外地飘起两朵红晕。扭头瞪他一眼,警告他嘴上安个把门的,别乱说。
显然,有些秘密孔栾知,而沈铎严不知。
沈铎严从不八卦,别人不说,也不打探。一抬手,示意二人坐下叙话,又命丫鬟上茶。
“近来北闵如何?”
沈铎严幽幽开口,语气沉重。
孔栾和方义云互看一眼,知道这话题在沈铎严心里,一直是一个不甚愉快的存在。
两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谁也不敢贸然开口。
林玉慈素来对朝政和战事都不感兴趣,借故去看仲熠,告辞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