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应该称呼你为‘叶繁’,还是该称呼你为‘梁好’呢?”
这话一出,如向对方扔出一个震天雷,猝不及防,把他震得愣在原地。
叶老板眼球震颤,呼吸急促,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。
耶律旸一袭夜行衣,月色照在他桀骜飞扬的脸上,越发冷肃。
他拧眉看着自己,仿佛已经洞悉一切。
隐藏得久了,误以为自己完美无缺,再没有把柄落入他人手上。
却不料,眼前这小子会主动来找他,并且一张嘴,便拿捏着他的把柄。
叶老板几乎站立不稳。
他努力深呼吸,让自己保持镇静,过了好一会儿,才找回自己的思绪。
眼前这小子是耶律家的人,是他此生不共戴天的仇人。
年轻时被他们家人耍得团团转,现在这步田地了,还要被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再戏耍不成?
心头怒气蒸腾,叶老板手握成拳。
见他渐渐有了反应,耶律旸又说道:“此次约你前来,不为别的,只因有一件东西,要交给你。”
“什么东西,为什么要交给我?”
“遗物,指定要交给你。”
“遗物?”叶老板皱眉。
耶律旸点点头,鼻孔轻蔑哼出一声,补充道:“静墨师太,你可认识?”
叶老板不知耶律旸为何会突然提到静墨,不由愣怔住了。
“静墨俗名耶律凤萍,几日前圆寂归天。依她临终遗言,把她亲书绝笔书信,转交给你。”
耶律旸一字一顿,字字清晰,像是在宣读圣旨。
他观察着叶老板的一举一动,每一丝细微表情,都尽收眼底。
叶老板只觉得脑袋似被雷霆震过,尽是轰鸣。
他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,眯着眼看向耶律旸,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分析一二,好判断那女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。
“你不用怀疑,你曾说过,这辈子最不想再看到人,便是她。
现在,她死了。可是,她心有不甘,不想心头藏的秘密,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带走。
她亲自修书一封,托我在她死后,交给你。”
获得了肯定答案,叶老板莫名发起抖来。
他不问书信何在,反而一直喃喃低语,“她,怎么......会死?这......怎么可能?”
“是人都会死,大千世界,芸芸众生,谁也逃不掉这个铁律。”
“可是,她......她不过......才四十岁,而已。”
叶老板歇斯底里,语焉不详。
见他终于丧失理智,耶律旸反而越发清醒。盯着叶老板痛苦扭曲的脸,竟然心生出一丝畅快来。
一丝报复之后的畅快!
报复?
上一辈的恩怨情仇,孰对孰错,谁又能说得清呢?
耶律旸自己也糊涂。
他敛了敛神色,尽量放柔声音,“你不想看看,她临终之时,要对你说些什么吗?”
耶律旸“循序善诱”。
叶老板惊惧满面,喃喃低语:“她,她~~一定恨死我了。”
耶律旸不做表面功夫,点头道:“是的,她恨不得抽你筋,扒你皮,喝你血。”
“能怪我吗?要怪,也只能怪她父兄,你的好祖父,好叔伯们。”
叶老板崩溃大喊,如风嘶吼。
“所以,这便是你懦夫的抱怨吗?”
耶律旸的轻蔑毫不掩饰,他甚至有种冲动,想要暴揍这人一顿。
如若没有父子纲常,他想一刀结果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