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,娘娘,您怎么了?”
方玉珂略显低哑的嗓音,在“噼里啪啦”的烟花声中,不甚清亮。
沈铎严听觉敏锐,身旁的内侍没反应过来时,他已经转头看去。
只见原本立在拱桥上看烟花的林玉慈,不知为何突然晕厥,此时正瘫软在地上。
他脑子瞬间就炸了,万千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。顾不得多想,他几步跑回林玉慈跟前,一把推开方玉珂,把人揽进自己怀里。
“怎么了?”他的低吼声让周围的人胆战心惊。
“奴才们也不知道呢。”众下人急得也乱了阵脚。
沈铎严不敢耽误,命人快去请太医,而他则抱着半昏过去的林玉慈,举步往永寿宫走。
她越发瘦了,轻轻用力,便把人给抱了起来。
颠簸几下,林玉慈意识慢慢恢复,只是手脚无力,身子依旧发软。
大除夕的夜里,皇帝抱着皇后走在宫苑里,成何体统?传出去又给那些言官们提供了纳谏的素材。
“让人看见不好,我自己能走。”她挣扎了几下,想要下地。
沈铎严扣在她肩头的大手用了用力,咬着牙说道:“你且乖着些,多大个人了,都不知看顾好自己个的身子,晕倒了还咬牙撑着,你以为自己是钢铁做的吗?”
他语气中满是责备。
林玉慈听着也憋气,这一年过得劳累,宫内几千口子人,吃喝用度,一应都需她操心劳力。
可此时倒下,着实拉胯。且不说明儿早上天不亮就要开始的祭祀、朝拜和仪典;还有京内百官以及家眷,明儿都要到这皇宫里来朝拜。
她一倒下,没了拿主意的人,少不得后宫内院乱糟糟,让人笑话。
一想到这些,她一拍脑门,轻叹一声,“好难啊!”
“怎地,你当皇后比我当皇帝还难?”
林玉慈抽了口气,没理他。
沈铎严又说:“做得好就做......”
这话不像话,做得好就做,做不好就别做?这是让她腾地方,给旁人让贤?
林玉慈扭头瞪他一眼。
“你看,你又误会了不是。你做事总要求尽善尽美,这也放不下,那也要操心,把自己身子糟践垮了,何苦来哉。你不当皇后的时候,这宫里就不运转了?不也一样吗?”
“可,我不想拖你后腿呀,你前朝做出一百分的成绩了,我后宫拉你后腿,来一个不及格,不是让人笑话嘛?”
“笑话?我看谁敢笑话?后宫就是我的家里事,咱们自己过得舒坦了,比什么都强。事事都让他们管辖着,那他们来当皇帝好了。”
沈铎严说得霸气,紧跟在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皆是一愣,越发地崇拜起他来。
林玉慈还想争辩几句,总归女人以男人为天的时代,她不想因为自己让他丢了面子,让别人对他说三道四。
沈铎严知道她嘴上顿住,心里却是不服的,心想一定要给她个教训才行,可双手占着,无计可施。
他深吸一口气,计上心来。
趁她思考喘气的功夫,他快速低头衔住她的唇,牙齿轻轻撕磨。
林玉慈唇上微痛,忙扭头躲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