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子还是忍不住为自己分辨：“我是在教他怎么做人！想他受点挫折，会更清醒！”
“嗯，你怎么教育他我管不了！可是我怎么听司老说，戚夜辰的阿公去世，葬礼你戚家谁也不露面呢？”
于老头不给面子地道：“赌气是一回事，人死了露个脸多少对死者也是尊重！你戚家不认戚夜辰，当年就不该接他回去！现在这样无情……老戚啊，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！好歹那老人也给你把这孙子养大了！”
戚老爷子傻眼了，戚夜辰的阿公去世了？
说起来，戚老爷子对戚夜辰的这个阿公还是尊重的，当年阿公把戚夜辰带大，宁愿打工养戚夜辰也没乞求戚家出一分钱。
戚夜辰被接回戚家，戚老爷子曾经说给他一笔钱，阿公都拒绝了，只说自己只是做了该做的事。
事后这些年，阿公也没和戚家拿过一分钱。
戚老爷子和戚奶奶一样，都没把阿公当回事，虽然不明着阻止戚夜辰见阿公，私底下是当没这门亲戚的。
对阿公的生活，谁也没过问。
戚奶奶还贼精，开始还防着戚夜辰悄悄给阿公钱，给戚夜辰的生活费就只够他用，这样持续了几年，看戚夜辰开支正常，才减少了对戚夜辰的防备。
哪想到戚夜辰的阿公就这样死了！
葬礼？
戚老爷子突然想起那天戚夜辰打的两个电话，后来再没接到。
那天，他是通知自己去参加阿公的葬礼吗？
戚老爷子突然反应过来，是了，以戚夜辰的骄傲，不会来乞求自己的，只有阿公，这个他在这世上最爱的人的葬礼需要他露面，他才会不计较自尊地低头。
于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电话，戚老爷子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时电话已经断了。
他怔怔地坐着，还有的良知让他不安，戚夜辰当时是怎么想他们的？
难怪他事后再也不打电话来了，一定是对自己，对这个家失望到了极点吧！
他突然有些为自己感到悲哀，也为戚夜辰感到悲哀，戚家除了钱，亲情都去哪了？
正胡思乱想着，戚奶奶上来了，开口就道：“你今天怎么了？回到家就闷在书房里，也不出去走走！生病了？”
“戚夜辰的阿公去世了！”老爷子就冒出这句话。
戚奶奶愣了愣，随即道：“死了啊！我还以为早死了！上次去体检，遇到，听说患了肺癌，我不是提醒过你，那小子肯定给他阿公钱了吗？否则哪有钱住那么好的医院啊！你没当回事，叶南也护着那小子，还骂我小气呢！我就没管了！”
戚老爷子看看她，隐约记得几个月前的确戚奶奶提过，当时戚夜辰不在，戚奶奶和自己告状，戚叶南在，他当时就不满地道：“奶奶，就算小夜给他钱看病也是应该的，那是养大他的阿公，生病了给钱看病你还念叨，难道让他见死不救啊！你也不怕这传出去人家会不会笑话我们戚家吝啬！换个角度来说，你去庙里烧香捐香火钱都要捐，给自己人看病就当捐香火钱啊！”
戚老爷子当时也觉得正常，附和了几句，戚奶奶就没再提这事。
现在说起来，戚老爷子才想起，脸又烧了起来，阿公那么早就发现病了，他一次都没去探望过，也没关心过。
自己什么时候做人这么差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