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征闻言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：“什么？！”
虞婴淡淡地抿了一口酒，眉心微微皱了皱，放下酒杯，再重复了一遍：“嗯，她死了。”
虞征抬起手就想着要冲着虞婴的脸扇下去：“你怎么敢？！那可是皇上的奶娘！！”
这只手想要扇下去，可是和虞婴那冰冷的眼神一对上，就仿佛有一股巨大的阻力，内心深处也似乎有一道声音在不停地呐喊着：不可以扇，不可以扇，不然要出事，出大事！
虞征最后只能强行将自己的手放下，指着虞婴，满脸皆是震怒。
面对张嬷嬷的死，虞婴却不以为然：“不管她是什么身份，说到底，她也只不过是一个下人，下人敢做出对主子不利的事情，她就该受到惩罚。”
“那是皇上的奶娘，即便她真的做错了事情，也应该由宫里来处置，而不是你，你有没有想过后果？张嬷嬷是你能得罪得起的吗？”虞征质问道。
虞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：“第一，她是下人，我是摄政王妃；第二，她一个做下人的敢伤我这个主子的身体，她便该受罚；第三，对她的处罚，可不是要杀了她，只是让她学着行礼而已，她身体差，顶不住死了，可不能怪我；第四，她是舒阆苑处置的，我什么都没说。”
听着虞婴有条有理的话，虞征一时间也愣住了，找不到反驳的话。
“虞婴，你还是不要太自信了，张嬷嬷可从来都不是一个普通的下人，你动了她，无异于是挑战皇上的尊严，你可知道此事一旦被捅到皇上那里去，你会有什么下场？”虞征沉着脸威胁道。
随即变了个话锋，又道：“但如果你可以将那件东西交出来，那么……皇上说不定会看在这件事上，让你将功补过。”
虞婴轻笑一声，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，带着灿烂笑容道：“如果皇上要追究张嬷嬷的死，那便……”
重重放下酒杯，面上笑容再灿烂了两分，眸里还带着几分挑衅：“来找好了！”
“你！”虞征没有想到虞婴竟然会嚣张到这个份上。
“你难道连皇上都不怕吗？你难道还想挑战皇权？”虞征沉声问道。
虞婴笑着说道：“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挑战皇权吗？”
“难道不是吗？”虞征一不小心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。
虞婴说道：“如果处置一个会伤害主子的下人也叫做挑战皇权的话……那么，这皇权的线，也忒低了。”
看着虞婴这浑然不怕皇权的样子，虞征莫名觉得心惊。
但虞征还是不死心：“皇权远远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弱。虞婴，一旦皇上要因为这件事降罪，便是摄政王也保不住你。”
让虞征失望的是，这番话说完，虞婴脸上却一丝惧意都没有：“好啊，到时候一定会让坊间的百姓也一起来看看评评这件事的是非对错。”
虞征：“…………”
“我们毕竟父女一场，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？”虞征沉着脸问道。
虞婴无奈地摊手，无辜地问道：“难道爹爹还要为了一个下人和我生分吗？据我所知，这个张嬷嬷的手上，可一点不干净，她挨不住惩罚，说不定就是那些曾经冤死在她手上的鬼魂来找她了。”
后面的话，越说越玄乎，让虞征觉着自己后背的冷意也越发的重。
虞婴看着虞征的神情变化，从容地给自己再倒了一杯酒。
也不知道那两个小家伙现在有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？
和虞征说话，实在是让累人，也没意思。
早就溜走的虞浅浅和虞雾白正在宰相府里到处乱逛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