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景淮摆了摆手,“容与非朝臣,今承蒙圣上器重,特命容与来此,此等殊荣当世少见,容与自当竭尽所能,帮助梧州枯木逢春。无论此次赈灾主事者是谁,容与都会献上此策。”
“殿下,夫君体弱,这一路辛劳,身子恐怕承受不住了,我们先回房休息。”顾清瑶打断他们的交谈,推着裴景淮回了房间。
楚晏钧看着他们的背影,拿着纸张的手不由握紧。
……
回到房间里,裴景淮起身坐到床上。
“你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拿出三计来?”
这三计是裴景淮在路上想到的,原本他们是打算等楚晏钧四处碰壁时再拿出来,让这三计的出现更具价值。
“梧州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,若是再耽搁下去,形势只怕会更严峻。”裴景淮神色肃穆,“楚晏钧已经看到了我的实力,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,三计出现得早与晚都没什么区别。能更早些救人,于现在而言更好。”
“方才你说的话,可谓是滴水不漏。”顾清瑶轻笑,“楚晏钧以为你是特地为他拿出来的,你却说无论是谁都会拿出,这话让旁人听去,只会觉得你忠心耿耿,不易招揽,但不知楚晏钧会怎么想了。”
裴景淮揉了揉眉间,“雍帝这是明显要抬举楚晏钧了,可见这次楚晏锦是真的失了圣心,若是宁莘所言非虚,景亲王也是雍帝的子嗣,那景亲王很有可能才是他钦定的储君,毕竟兄终弟及也不是没有可能。为了掩护景亲王,他很有可能会扶起新的靶子来吸引楚晏钰的注意,好为景亲王争取更多成长的时间。”
“你让他留在梧州,一方面是不想他这么快卷入朝堂之争,能更尽心尽力治理梧州之患,另一方面,是不是也存了试探的意思?”顾清瑶抿着唇,“是你的意思,还是整个裴家的意思?”
“是我。”裴景淮坦荡地看着她,“如果非要裴家在诸位皇子间选一人,楚晏钧是个不错的选择。他母族势力不大,日后若能坐上那个位置,可以极大程度上避免外戚当权。更何况,这些日子相处,他为人尚可,也有天赋,倒也有力争上一争。”
“既然如此,回京后我便接触一下卫贵嫔,若是可以,她这位分也可以升一升了,毕竟,生母是贵嫔还是不够看,母凭子贵,子亦凭母贵。”顾清瑶叹了一口气,“此事我也要跟阿爹阿娘透个口风才行,也不知他们是何态度。”
说到长公主,裴景淮突然道:“你说,长公主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惠懿太子亡故的真相呢?她知道多少?”
顾清瑶摇头,“我只知道她因为此事与雍帝心生嫌隙,但是我从未见过她派人刺探此事,所以,我拿捏不准她的想法。不过我想,惠懿太子是她同胞亲兄长,她如果真的经历过,必然不会无动于衷,其中定有其他隐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