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丫头从小锦衣玉食,怕是压根不知道普通人吃的粗粮啥样。要不然,哪用花那么多银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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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大清早,虞朝阳就带着几名扮成伙计的暗卫进了宫。
她被贬为庶人时,皇上曾给她一块龙形玉佩,持此玉佩,如帝亲临,自然也可以带人进宫。
玻璃在宫门处检查过后,都被搬进轿子,一路抬到了御书房外。
她来得特别早,皇上还没下朝。御书房门虚掩着,里面空无一人,只有侍卫和太监在外面守着。
“父皇让我来安装新门窗。”
守门的太监昨天确实听皇上和路公公提过这事,又见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,便没阻拦。
只叮嘱伙计们别乱动东西,就开门放他们进去了。
几名暗卫手脚十分麻利。虞朝阳一边指挥,一边让太监去搬梯子,侍卫们则先测量、切割能够到的窗框。
趁两个太监离开去找梯子、另外两个正新奇地看着暗卫干活时,虞朝阳的目光迅速扫过皇帝的书案和旁边的书架。
她不动声色地将整个龙案和四周都纳入视线。
堆积的奏折、卷轴、批阅过的文书……
那封关键的“通敌信”,到底会藏在哪里?
她的心跳渐渐加快,表面上却仍装作随意走动的样子,偶尔趁太监不注意,利用角度和身体遮挡,用手指轻轻拨动书卷。
她一边留意着太监的动静,一边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声响,暂时安全。
就在她鼻尖都紧张得冒汗时,终于在书架一个不起眼的角落,瞥见了一个信封的一角。
会是这个吗?
她悄无声息地挪过去,余光瞥见太监们正和暗卫一起忙活,迅速抽出了那封信。
信很厚,本身就显得不同寻常。
而当她的目光落在信封右下角那个清晰的“萧”字时,瞳孔猛地一缩,就是它!
但不能带走。一旦被发现,后果不堪设想。
她悄悄抽出里面厚厚的信笺,紧张得手心全是汗。
现在根本没时间细看内容,她以最快的速度将信件展开,同时从空间里取出胶卷相机,飞快地拍摄上面的内容。
她的身体紧绷,手指因紧张微微发抖,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膛。
拍完照,她一秒钟都不敢耽误,按原样折好信纸,迅速塞回信封,又小心翼翼地将它摆回原位,仿佛从未有人动过。
刚做完这一切,门外就突然传来太监和暗卫们齐声喊“皇上吉祥”的声音。
这一刻,虞朝阳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。
她迅速退离书架。
就在身着明黄龙袍的皇帝迈步进门的一瞬间,她已经摆出一副认真监工的模样,表情无辜又自然。
“父皇。”她甜甜地喊了一声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。
她这才注意到,一身朝服的谢无咎竟也跟在皇帝身后走了进来。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书架方向。
虞朝阳垂下眼帘,避免泄露眼底的紧张。
虞明睿显然没察觉异样,温和地问:“朝阳这么早就来了?”
虞朝阳顶着谢无咎仿佛要看穿她的视线,强作镇定:“是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