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又想到了什么,抬头看向他,“既然是不明人员,你为什么不去找?”
“而且既然是我们的训练场,那附近应该有我们的人员,为什么不求助?”
说到这些,愈发的明白了,这什么不明人员,根本就是又对她的一次试探。
见被她看穿,江凌飞反而笑了出来,“既然看穿了,也无所谓,反正都是你的任务。”
俞初夏听了,真是想骂人。
什么不明人员、什么针对利刃,根本就是他早就设计好的。
可以说从把她带到这个墓地开始,到刚才的异响,再到现在凭空冒出来的黑影,全是针对她的锻炼。
深吸了口气,不满的看了他一眼,想说什么,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“不服气?”看出她的隐忍,江凌飞笑得更是开心了。
可他根本没有等俞初夏回答他,直接继续说道,“不管是不是安排,确认身份,这是你今晚的最后一项考核。”
“当然,你也可以现在就放弃,我也没什么意见。”
说着,甚至还无奈的摇了摇头,“哎,女兵就是麻烦。”
明知道这又是激将法,可俞初夏还是忍不住火气上头,“女兵怎么了,你这些天的训练,哪一样我没坚持下来?”
“遇到未知的事……怕是正常的,难道你就没有任何一件让你恐惧的事?”
她的反问并没有让江凌飞对她手下留情,反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“还是那句话,做还是不做,你自己选!”
“如果想让我看得起你,那就证明给我看!”
俞初夏咬了咬下唇,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再没说一句话,转身离开!
手中紧紧握着战术刀,此时,这把刀似乎是她唯一的安全感。
江凌飞指望不上了,又没有其他人帮忙,似乎也只能靠自己了。
也许是受了刚刚江凌飞的激将法,脚上的步子甚至快了几分也稳了几分。
可好景不长,才走出江凌飞的视线,脚边的草叶就唰地扫过脚踝,惊得她猛地顿住。
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下来,在墓碑上投下斑驳的影子,那些影子随着风晃悠,像一个个站着的人。
她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墓碑上移开,盯着地面寻找痕迹。
刚刚她绝对没有听错,再加上江凌飞的肯定,那就基本可以确认那就是个人。
不是鬼,也不是什么不明人物,只可能是一个配合她训练的战友,这么一想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。
终于来到刚刚黑影消失的位置,不禁弯着腰,一步一步慢慢走,每走一步都要先确认脚下没有踩空,也没有碰到墓碑,
风从树林里穿过来,带着树叶唰唰的响声,每一下都能让她的心脏跟着跳一下。
“只是锻炼,只是锻炼……”她一边走,一边小声给自己打气,可眼睛还是忍不住往四周瞟。
身后的墓碑群像一片沉默的方阵,总觉得有目光落在背上,凉飕飕的。
走了大概十几米,她在一棵树下看到了半截踩断的树枝。
树皮新鲜,断口还泛着点潮气,显然是刚被踩过。
她蹲下身,借着月光这仅有的能见度,去观察。
地面上有浅浅的脚印,是迷彩靴的纹路,和他们训练时穿的一模一样。
“果然是自己人……”她松了口气,而能找到这些,也让她多了几分信心。
刚要顺着脚印继续往前走,突然听到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“咔嚓”一声,又是树枝断裂的声音,比刚才更响,也更近。
俞初夏猛地站起来,手中的匕首呈战术动作,随时可以进入战斗状态。
屏住呼吸等待了一会,再没有声音,俞初夏才仔细的看了过去。
那声音大概五六米远的地方传来,那里的树木长得更密,黑影重重叠叠,根本看不清里面藏着什么。
这样的情况,别说是在墓地,就是在普通的树林,都会让人有多远跑多远,打死也不会进来。
可现在她不但要进去,还要去找人,可这个时候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。
风又开始吹,树林里的声音变得格外奇怪,像是有人在树叶后面低语,后背的冷汗一层又一层,似乎就没有消过。
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再往前挪一步时,左前方的树林里突然闪过一个黑影!
不是树影晃动,是真真切切的、带着迷彩服轮廓的黑影,速度很快,一下子就钻进了更深的树林里,只留下一阵风吹过树叶被刮过的声音。
看到这个场面,俞初夏心头一紧,再顾不得什么紧张、恐惧,抬腿便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。
树林里的树枝越来越密,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,裤脚被树枝勾破了也没察觉,甚至都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。
此时的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找到那个那个人,抓到那个人!
现在对于俞初夏来说,什么考核似乎都已经没那么重要了,心里甚至只想着这么一件事。
而找到甚至抓到的意义,此时已经没那么重要。
奔跑中,早已经忘了害怕,只是紧紧的盯着前面的人影,快速的奔跑着。
树林里的地形很是复杂,俞初夏的体能劣势很快便显现出来,但优势是她不需要去查看地形。
前面的人需要寻找适合撤离的路线,总是会耽误一些时间,这样一来,也就综合了俞初夏体能上的不足。
而当度过了疲倦期,俞初夏反而不再那么累,喘得要炸了的肺似乎也好了许多,脑子似乎也终于回来了。
眼见这样一直追下去不是办法,根本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,看着前面的地形,又看到前面的人绕了弯路,顿时来了主意。
几乎瞬间的,俞初夏便做了决定,不再追在他的身后,而是抄了近路,直奔前面。
她突然改变方向,前面的人跑出一段才发现,甚至整个人一窒,跑动中的身体也是一停。
就是这么一顿,俞初夏已经抄着近路追了上来,看着他,没有任何迟疑的一个前扑,冲向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