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得一滴不剩,肚子撑得难受。
可她都那么难受了,怎么还是感受到心好疼。
静默的屋子。
餐桌旁边,叠放三本药膳书籍,还有工整笔记的记事本。
餐桌上方圆形开口吊灯,落一个灯圈在上面。
薛一一看着,视线逐渐模糊,终于控制不住地趴在桌子上,哭出声。
她连煲汤,都做不了了……
除夕那天,薛一一窝在单人沙发上,看春晚。
直到窗外烟火声澎湃,她才发觉跨年倒数已经结束。
脑海里没有残存一个节目内容。
薛一一关掉电视,在黑暗中抱住自己。
薛一一递交的辞职信,在年后上班的第一天,得到批复。
她手上还有工作需要交接,都是她应该负责的。
所以,还会时不时去一趟公司。
不去公司的时候,就在出租屋里发呆。
或者,去曾经和施璟的家,楼下转一圈。
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回这里住。
更不敢上楼。
她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。
又庆幸,公司偶尔让她回去一趟,没把她赶出这座城市。
这天,薛一一领着同事去拜访纪昭霓,交接合作项目事务,也疏通一下人际关系。
对于政府项目,总是会格外重视。
谈完正事,纪昭霓拉着薛一一闲扯一句:“下个月十五号,我哥生日,在会所组一个单身ptY,你来吗?”
薛一一婉拒地摇头。
纪昭霓眨眨眼睛:“怎么?是有男朋友了?也可以来……”
男朋友…
薛一一脑海里浮现一张桀骜张扬的脸,身体瞬间有被厚实胸膛温暖环抱的感觉。
心头涌上苦涩。
三月末,薛一一将宜和的事务彻底交接完,她走出公司,一直走一直走,停下脚步时,不知不觉的,发现又到了曾经和施璟的那个家楼下……
就在这时,她接到施裕的电话。
薛一一去中安保找施裕,不知道他要说什么,一颗心忐忑不安。
秘书直接把薛一一带进一间偏商务的会议室。
施裕坐在沙发上。
薛一一站着。
施裕抬一下下巴:“坐。”
薛一一微点头,坐下。
这才看见两张沙发中间的桌子上,有一个牛皮文件袋。
施裕关心问:“最近过得怎么样?”
薛一一点两下头。
施裕: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,还是可以联系我。”
薛一一低下头,又点两下。
施裕无声叹一口气:“康宏智引渡回国了,大概因为康元嘉死了,他心灰意冷什么都不肯说。”
薛一一眼皮跳动一下,很意外:“康元嘉…死了?”
施裕料想薛一一还不知道个中情况:“在JSJ的时候,就饮枪自杀了。”
薛一一愣了好几秒,心头五味杂陈,身体发凉。
施裕推一下文件袋:“这是案件大概情况,你可以在这儿看看。”
薛一一拿起文件袋,打开。
施裕:“康元嘉是重要人物,但他死了,康宏智又什么都不肯说,所以案件调查停滞不前。”
薛一一仔细阅读案件档案。
里面多方证词言论,是对不上的。
而问题,就出现在康元嘉身上。
他在中间,到底是怎么周旋的?
目的是什么?
又为什么绝望到饮枪自杀?
施裕:“你跟康家父子是旧识,知不知道什么内情?”
薛一一真诚道:“我知道的,已经全部说了。”
施裕:“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康宏智开口?”
薛一一捏着文件袋,根据自己所知道的、了解的,分析康家父子。
好一会儿,她抬眸:“我可以试试。”
施裕:“我来安排。”
施裕站起身,走到旁边打电话,安排时间。
刚放下手机,薛一一站起身:“我需要一个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