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公说他之前拜托过工头,李天虫有啥状况都告知一声,如今没人来,就说明俩人在外头好好的。
余知了暂且放下了心。
刘长康和李阿公天南地北地聊着。
一个是卫氏当家时和平时期的秀才公。
一个是三岁时就启蒙,自小饱读诗书的小年轻,居然轻易就处成了忘年交。
那俩人回来的时候,余知了可算是放心了,她连忙迎出去。
“阿隼!你身上怎地这般邋遢?去哪玩了?”
早上出门时还干净的衣裳脏得不行,脸也红彤彤的,那双眼睛倒是少见的兴奋。
余知了带着俩人进屋。
李天虫正要端起饭碗,阿隼就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。
余知了一眼认出来,那是她当初和阿隼第一次见面时她包了茯苓糕丢给他的帕子,没想到他还留着。
“这是什么?”
阿隼眼睛亮亮的,他把帕子放在桌上,摊开,一堆散碎的铜板露出来。
他拉着余知了的手去抓铜板,“了了,开心。”
李天虫也一把放下筷子,不甘示弱地把自己的布兜拿出来,往桌上一倒,比阿隼多了一倍。
他得意地挺挺胸脯,“我更厉害!”
余知了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她红了眼眶,伸手就往阿隼身上打去,“谁让你出去上工!谁让你去的!你还会撒谎了?
你答应过我不撒谎的!你才多大啊你就跑出去干活!长不高怎么办!累病了怎么办!”
李阿公脸色也不好看,“跪下!”
阿隼看他一眼,余知了突然哭,他已经够无措了,李阿公突然发难,他扭头朝着李阿公龇牙咧嘴。
他讨厌他们!阿姐来了这儿,整日忙个不停,天不亮就起来,夜深了还在发面。
他讨厌他们!
余知了大惊,那是阿隼进攻的姿势!
还不等她反应过来,阿隼已经扑了出去,众人还没来得及阻拦,就见李天虫速度极快地飞扑过去,瞬间拦下阿隼。
两人竟在院里打了起来!
阿隼是野路子。
李天虫竟没了傻气,一脸肃穆,一招一式极其规整狠辣,阿隼几息之间就负了伤。
刘长康拉着李阿公往后退,他从未见过有人单打独斗能压制阿隼!
哪怕是被山贼擒住那回,也是三两个人才拿下他。
这虫叔到底是什么来头。
余知了都快急疯了,“虫叔,停下!”
李天虫动作一顿,没成想被阿隼抓到了机会,一下攀爬上他的背,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,瞬间见血。
李天虫一甩就把人甩飞下来。
阿隼连滚几圈,弓在地上,嘴边还带着血就要往前冲。
余知了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,“阿隼!”
阿隼的凶气霎时间散了个干净。
李天虫还要再战,李阿公已经拿着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竹条抽了上去。
李天虫瞬间摸着耳朵跪下,“我错了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