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天余知了忙,阿隼的手又肿了,衣裳都换不了,都是李阿公给换给洗的。
阿隼闻言抬头看他一眼,是不想理的,但还是低低‘嗯’了一声。
李阿公笑意更浓了几分。
刘长康的叔叔是在刘长康在三生堂待了五天后出发的。
义城校尉林勇,独身前来。
“翊儿,这几日城中繁忙,我没空出时间来看你”
刘长康的肿已经消散许多,如今穿着宽松的亵衣坐在床上,那双眼睛还和以前一样,聪慧明亮。
林勇避开他的眸光,“你就在此处好好休养,需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,伤养好了再回府中。”
刘长康看着他,“叔叔,我还记得,我幼时,陪我吃饭最多的人,就是你。
父亲忙于政务,许多时候无暇顾及我。是你,陪我吃了好多顿饭。”
刘长康垂下眼皮笑笑,“我来义城这么久,还未同叔叔好好吃过一顿饭呢”
“翊儿”
刘长康重新抬眸,“叔叔,你与父亲来往的书信,他全都珍藏着,他说,‘翊儿,你叔叔,是本该翱翔在天际的鹰,羌城平和,你叔叔的翅膀伸展不开。如今,他去了宽天阔地之处,为父为他开心’。”
林勇红了眼眶,“叔叔原本也以为,离开羌城,离开你父亲,我本该有一番大作为的。可”
“可你混了多年,依旧籍籍无名,最后为了校尉之职,娶了邹觅的妹妹邹悦。”
刘长康笑笑,“叔叔,你早就知道,父亲是死于祁天胜之手吧?”
林勇没能出声。
“父亲待你,如同手足,即使当日你背叛羌城,离开父亲,他依旧挂念你,暗中送了不少金银供你打点,林叔叔,你”
刘长康红了眼睛,合上眉眼没能说出
“翊儿,如今这时局,你要我如何替你父亲报仇?”
刘长康睁眼,“是不能?还是不想!”
“翊儿”
“我不是傻子!自从入了林府,你日日躲着我!就是怕我寻你帮忙吧?你如何帮我?
不但不能帮,还要瞒着我的身份,生怕你夫人和邹觅知道内情,提前抽走你的王牌!”
“翊儿,我是为了保护你!”
刘长康低声咆哮,“我不是傻子!林叔叔,你最该知道我,自三岁启蒙就书不离手,邹觅的心思我会看不出来?
他想羽翼丰满时弃了义城,联合白柳城攻占羌芜两城!彻底绝了干旱之忧!
而我,羌城守备刘渠之子,无疑是张拿下羌城的王牌!我爹有多得民心你最是清楚不过,届时,你带着我,又是昔日守备的左膀右臂,莫说一个小小校尉,怕是羌城城主位都能争上一争。”
林勇起身,“你错了,我不理睬你,是想保护你,让你能安安稳稳的在林府长大。
如你所言,邹觅攻占羌芜二城已是板上钉钉。我必带兵出征,如有机会,我定斩了祁天胜的人头前去祭拜你父亲!
但不是现在,眼下我尚且要仰仗邹家过活,如何帮你?”
刘长康扯开一个嘲讽的笑容,“是真是假,我心中自有定论。林叔叔,我在林家这些日子,就当抵了我父亲生前那些年对你的情义。
往后,你我二人再无瓜葛。”
“翊儿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