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九思的指尖轻轻挑起叶思芷的下巴,强迫她直视自己。
他向来凌厉的眉眼此刻软得不可思议,甚至带着几分示弱的恳求。
“阿芷乖一点好不好?”
拇指蹭过她唇角,“我可以不要名分。”
叶思芷瞳孔微缩。
堂堂黎氏掌权人,北美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疯子,此刻竟对她低头说甘愿做情人?
她忽然笑了,指尖戳在他胸口。
哼哼!
叶思芷并不会因为他这番话而动容。
失忆前,他们之间隔着的,是一个人,一个无法忘记,无法放下的人!
失忆后,他们之间是陌生,她不想认识,也懒得认识,懒得了解!
“黎少这些年情人不少吧?”
红唇贴近他耳畔,吐息如毒,“怎么,现在要为我立贞节牌坊?”
黎九思猛地攥住她手腕按在墙上,眼底翻涌着暗火。
“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!”
他忽然单膝跪地,吻住她掌心,西装裤在冰冷地板上压出褶皱。
“我这条命都是你的……”
抬头时眼底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,“当条看门狗也行,只要你肯喂我一口真心。”
“考虑一下……”
——
云家千金云婉踩着十厘米的JiyChoo高跟鞋,趾高气扬地踏入展厅,指尖轻佻地划过玻璃展柜,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。
“叶小姐设计的珠宝,倒是和本人一样……”
她故意顿了顿,“廉价又上不得台面。”
叶思芷正在调整一枚祖母绿胸针的镶爪,闻言指尖一顿,抬眸时眼底已是一片冷意。
云婉从手包里甩出一张烫金请柬,轻飘飘落在叶思芷的设计稿上。
“下月初六,我和玄青的婚宴,叶小姐务必赏光。”
她俯身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。
“毕竟……你这种见不得光的情妇,也就配在角落看着。”
叶思芷突然笑了,拿起请柬慢条斯理地撕成两半。
“云小姐。”
她嗓音轻柔,眼神却淬了毒。
“暮玄青有没有告诉你,他昨晚在我床上时,是怎么骂你无趣的?”
云婉脸色骤变,扬手就要扇她耳光!
叶思芷一把扣住她手腕,反手将人推倒在展柜上。
玻璃震颤,珠宝哗啦散落一地。
展厅门猛地被推开,暮玄青疾步走来,目光在满地狼藉和两个女人之间扫过。
“阿芷,别闹。”
就这一句,叶思芷浑身血液瞬间冻结。
她盯着他,突然抓起那枚未完工的祖母绿胸针,狠狠砸在他脚边。
“暮玄青,我们早就完了。”
叶思芷本来不觉得有什么,毕竟分手了就是分手了!
但是,他居然让云家千金闹到自己面前,“还纠缠,有意思吗?”
“云小姐!”
她忽然笑了,“你知道暮玄青最讨厌什么吗?”
指尖轻叩杯沿,“被人当枪使。”
“不是我让她来的。”
他直接略过云家千金,喉结滚动,“阿芷,我们谈谈。”
“暮玄青。”
她终于抬眼,目光平静得像看一块布料,“你让前任和现任同时出现在我面前……”
剪刀尖抵住他心口,“是嫌我这把刀插得不够深?”
真真是恶心!
“真遗憾。”
叶思芷按下保安铃,“你们暮家挑媳妇的眼光,和挑咖啡的眼光一样差。”
暮玄青猛地攥住她手腕,“阿芷,真的没有……”
保安破门而入时,叶思芷抽回手,将剪刀插回工作台。
“记得让云氏赔偿今天造成的损失!”
……
人走后,叶思芷只觉得天旋地转……
在消毒水的气味中恢复意识时,耳边是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。
她微微蹙眉,模糊的视线里,邓雪正攥着她的手,眼眶通红。
这是咋了?
“醒了?”
邓雪声音沙哑,“你知不知道你差点……”
话音未落,医生推门而入,手里拿着化验单,表情严肃:
“叶小姐,您怀孕了,六周左右。”
什么?!?
叶思芷猛地撑起身子,指尖死死揪住被单。
六周前
那是黎九思强行占有她的夜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