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笑盈盈的看着她。
曲香莲脸色一白,跳脚般怒不可竭:“你胡说什么。”额头急的直冒冷汗。
可这纸糊的威严其实身旁人最是清楚不过,都不消她开口,一边小丫头极有眼色将大门关上,屋外热闹街市的气氛瞬间被隔开,屋内却是剑拔弩张的对峙。
曲香莲撕烂奚春的心都有了,愤概道:“你个小蹄子,从前说的冠冕堂皇,转头见一个踹一个,徐明德都拜倒在你脚下,心中不知有多得意,如今又重新勾搭上谢不知了,今日我非打的你这小蹄子哭爹喊娘,痛哭求饶不止。”
说完,立即将袖子挽上,骂骂咧咧上前就想打人。
奚春又怎么会让其得逞,前厅人少不占优势,她快速掀开屋后青绿石棉锦缎跑走。曲香莲不依不饶带着人跟上去,掀开帘子那一刻傻眼了,后院不知何时多出十来个壮实妇人,或坐或站,眼神都气势汹汹盯着来找茬的自己。
她神色犹豫,攥紧嫩黄鹅领衫,紧张的看着周围人,方才的底气散了一大半,身旁的丫鬟抓紧劝了一句:“县主,咱们不占优势啊,这毕竟是奚娘子的地盘,等会儿若真打起来,必定是我们吃亏。”
曲香莲愤愤不平道:“难道就让着小娼妇为所欲为,我蹲了她几日,好不容易逮个正着,机不可失失不再来。”
梳着双头红绳发髻的丫鬟,铮铮有词相劝:“姑娘不和她打,将道理讲明白不就成了,这些娘子瞧着凶悍,心中必定明白是非,说不准还会向着姑娘你,人心都是肉长了,说白了姑娘才是吃亏的。”
曲香莲瞬间了然。
奚春瞧着她半响,冷不防询问:“你现在还想和我动手吗?怕是要吃亏啊。”笑容缓和:“坐下来好好说说吧,我倒要听听你无凭无据骂我小娼妇是为何,我到底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杀人放火之事,被你如此羞辱。”
周遭染布的娘子仆妇一听,脸色瞬间变了,三五成群凑到一起,嘀嘀咕咕院子正中间穿嫩黄绸缎的小娘子,瞧着漂漂亮亮,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,说话和街头胡搅蛮缠满嘴喷粪的地痞流氓有何区别。
议论声一字不差全进了曲香莲耳朵里,小姑娘脸色铁青,怒吼:“胡说什么了,若不是这小蹄子和我未婚夫婿纠缠不清,我何至于此。”
一声冷笑:“诸位娘子给我评评理,她从前说的义愤填膺,将谢郎君说成抛家弃子的浪荡子,坏其名声,就为了卖些铺子里的货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