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湖说书人孙小红:依我看啊,史小翠那是揣着明白装糊涂。嘴上喊着丁不四好,心里头紧着的还是白自在。不然哪会几十年不跟丁不四碰面?不过是拿他当根“刺”,逗白自在着急罢了,这老太太,鬼得很。”
“黄字号密探成是非:可不是嘛!说白了丁不四就是“感情调味剂”!史小翠拿他逗白自在玩,白自在被气得跳脚,就他自己傻呵呵当回事,实际上啥也不是,连个正儿八经的位置都没有,惨喽!”
“一日不过四丁不四:放你娘的屁!老子跟小翠那是青梅竹马的情分!当年若不是白自在抢婚,她本就该是我的!你们这些毛头小子懂个屁!全是瞎咧咧!”
“大内总管韦小宝:哟,这哪儿是破防,这是被人扒了底裤还对着那里踩了两脚,急眼了呗?人家夫妻俩的事儿,他倒先较上真了,有意思。”
“神雕大侠杨过:年轻时的怨怼,老来的牵挂,夫妻哪有不拌嘴的?丁不四瞎掺和,纯属自讨没趣。他以为是抢心上人,殊不知早成了人家床头的笑谈。”
“雪山派掌门白自在:丁不四,你这老小子也够可怜的。被当枪使了还傻乐,到头来连半分真心都没捞着。罢了,老夫犯不着跟你这糊涂虫一般见识。”
“一日不过四丁不四:白自在你这老狗!少在这儿装大度!小翠本来就该是我的!你把她还给我!啊啊啊我跟你拼了!”
“血刀门血刀老祖:卧槽!继谢逊和灭绝师太之后,这综武世界的人又疯了一个!不过,嘿嘿,老祖喜欢!”
“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:哎,丁前辈也是痴情,就是痴情错了地方。人家夫妻俩吵吵闹闹一辈子,根早就扎一块儿了,他偏要往中间挤,反倒成了别人夫妻间的笑料,怪可怜的。”
“老顽童周伯通:哈哈!好玩!这是彻底魔怔了!前会儿还装模作样摆架子,这会儿急得跟抢不到糖的娃娃似的,有意思有意思,这瓜吃得值!老顽童喜欢看!”
见到这俩老头一个老太太的“感情拉扯”,综武世界的人们纷纷化身吃瓜群众,一个个看得煞是过瘾。
有人跟着丁不四急,有人笑他傻,更多人是会心一笑。
史小翠的“作”,白自在的“傲”,丁不四的“痴”,缠在一块儿,倒比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更有意思。
……
直播画面中。
海风卷着咸腥味扑在脸上,渔村的石子路被踩得发亮。
十二月初五的日头斜斜挂在天边,把史小翠一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可这南海边的小渔村静得反常,除了浪打礁石的声响,连只狗吠都没有。
“铜牌上刻的就是这儿,错不了。”白万剑捏着那枚沉甸甸的铜牌,指腹蹭过反面的刻痕,“只是各人的时辰地点都不同,想来其他人还没到,或是早被接走了。”
史小翠“哼”了一声,眼尖地瞥见沙滩上散落的几个脚印,早被潮水漫得模糊:“侠客岛的规矩倒大,把人诓到这荒地方,连个引路的都没有。”
话虽硬,目光却不住往海面上瞟,白自在那老东西,此刻怕是已在侠客岛上了吧?
傍晚的霞光把海水染成了绛红,忽听得“吱呀”一声,远处海面漂来一叶小舟,船头立着个黄衣汉子,竹篙一点,小舟便轻得像片叶子,直往岸边来。
“石破天少侠?”黄衣汉子声线平直,没什么情绪,目光却精准落在石破天身上,“请随我往侠客岛去。”
石破天还没应声,史小翠已往前一步,挡在他身前:“我跟他一块儿去!”
黄衣汉子微微摇头,指了指那小舟,船身窄得很,他和石破天坐下,便再挪不出半分空隙。“岛中规矩,一人一舟,多不得。”
史小翠急了,伸手扯住石破天的袖子:“傻小子,把长乐帮帮主的位置给我!你传位给我,我替你去!”
她知道这法子悬,却还是红着眼赌,白自在在岛上,她总得想办法凑到跟前才放心。
可黄衣汉子只淡淡瞥了她一眼:“我只认石少侠本人。”
这话堵得史小翠喉头一梗,她狠狠瞪了那汉子一眼,转头看向石破天时,眼圈却先红了。
她抬手拍了拍石破天的胳膊,力道比平时重了些,像是要把话钉进他心里:“你去了岛上,见着那老疯子,就是你白爷爷,跟他说清楚!”
“告诉他,我在这儿等他三个月。”她顿了顿,声音发颤却咬得极紧,“明年三月初八,他要是敢不回这儿来见我,我就跳进这海里喂鱼!”
“还有——”她猛地拔高了声量,像是怕海风把话吹淡了,“他要是再提什么碧螺岛的鬼话,就是做了鬼,我也得揪着他耳朵骂!”
石破天看着她鬓角被风吹起来的白发,心里头又酸又沉,忙不迭点头:“奶奶放心,我一定跟白爷爷说。”
“大哥。”
一声轻唤从身后传来,是白阿绣。
她站在沙滩上,见石破天看过来,脸“腾”地红了,却还是往前挪了两步,声音低得像怕被海风听去,却字字都清楚:
“我也一样。”她抬眼望着石破天,睫毛颤得厉害,眼里却亮得很,“我也等三个月,就在这儿等你到三月初八。”
“你要是……要是不回来,我就……”她咬了咬唇,把后半句咽了又说,“我就跟着奶奶一起跳海。”
石破天的心猛地一揪,又甜又苦的滋味涌上来,堵得他喉头发紧。
他想劝,想摆手说“别这样”,可看着白阿绣那双含着泪却透着坚决的眼睛,只憋出一句:“你不用这样。”
“我要这样。”
白阿绣轻轻说,四个字轻得像羽毛,却重重砸在石破天心上。
她没再看他,只是垂着眼,指尖绞着裙摆,可那副模样,任谁都知道,这话是钉死了的,半分转圜都没有。
石清走上前,拍了拍石破天的肩:“岛上若遇着难处,莫要逞强,凡事多留个心眼。”
闵柔站在一旁,眼圈红红的,拉着石破天的手不肯放:“好孩子,自己当心,我们……我们都在这儿等你回来。”
白万剑也点了点头:“雪山派的人,从不是软骨头,但也别硬拼。你记着,凌霄城还盼着你带消息回来。”
石破天看着眼前一张张脸,心里头像被什么塞满了。
他说不出话,只是用力点头,点头时下巴都发僵。
“走吧。”黄衣汉子已在船头催促。
石破天最后看了眼岸上的人,白阿绣还望着他,像朵迎着风的小白花。
他喉头哽了哽,跟着黄衣汉子踏上小舟。
竹篙一点,小舟离岸,海水渐渐漫开,把岸上的人影衬得越来越小。
风还在吹,浪还在涌,石破天坐在船尾,望着那片越来越远的沙滩,心里反复念着,三月初八,一定要回来,一定要把白爷爷带回来。
小舟破开绛红色的海水,往茫茫深海里去了,只留下岸上的人,立在风里,望着那越来越小的黑点,直到被暮色吞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