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出了小满的房门,迎面就碰上了提着药箱潇洒而来的景秣景大夫。
景大夫笑眯眯地跟将离打了个招呼:“真巧真巧。”
将离亦回以一笑。景大夫刚要伸手敲门,忽然想起个事,朝将离使了个眼色。将离心底不由地一沉,似乎只要这位大夫一使眼色,就又有什么事了。
果不其然,景秣对她说的是:“前天你让雪雁交给我的堕胎药,药没问题,问题是看着配料情况,本应该是两份呢。”
将离也懵了,碧玉买了两份堕胎药?
“堕胎药还有别的用处吗?”
景秣笑笑:“小将离,那是堕胎药,不是补药,谁拿那玩意吃呢?”景大夫的笑容一滞,想起了什么,“说起来,这副堕胎药若减掉两味药,倒还可以用作避孕呢……”
忽然觉得跟将离一个小姑娘说这些不合适,景大夫咳了一声:“我去看看你家那病重的丫鬟,回见回见。”
将离想着堕胎药的事,听闻“病重”两字,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。
她问田嬷嬷:“小满说她跟碧玉是同时入的赵府,那两人的卖身契是不是都在娘亲那里?”如果她有碧玉的卖身契,那么一切就都方便了。
田嬷嬷点点头:“不但小满和碧玉的卖身契在,这府里所有丫鬟小厮的卖身契都由夫人收着。”
我去!将离目瞪口呆,合着她绕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子都白瞎了,一张卖身契便是最好的王牌啊!也难怪赵夫人不管后院的事,卖身契在手,后院的人再怎么蹦跶,都蹦不出她的五指山。
“那麻烦嬷嬷将碧玉的卖身契找出来给我。”将离真想拿块豆腐撞死得了。
拿到碧玉的卖身契一看,竟然还是死契。将离内心真是五味杂陈,平复了下悔恨的心情,她对田嬷嬷说:“将碧玉撵到乡下的庄子种田去,就说是她八字与我不合,留在府里不利于我的身体恢复。”
田嬷嬷不解:“小姐为何突然要处置碧玉了?”
将离冷笑:“害我被墙砸伤,又害死娘亲,真当我是hellokitty吗?”
田嬷嬷虽然听不懂hellokitty,但前面两句话已让她骤然变色:“小姐你说的是真的?她一个丫鬟怎么敢——难道是大小姐?!”
将离眸色变凉:“自然都是她赵踟蹰做的,只是我没有证据。不过,现在可以有人证了。”她扬了扬手里的卖身契,“我就不信,她对赵踟蹰的忠心,抵得过这张纸。”
田嬷嬷看着将离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,露出一个欣慰的笑:“小姐,您长大了。”这样的小姐,已有了几分夫人的杀伐果断;这样的小姐,才能担得起夫人留下的庞大财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