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踟蹰的背影,将离不自禁地冷哼一声,如果能咬人的话,她一早扑上去将她咬得稀巴烂了。可惜不能。
深吸一口气,平复抓狂的心情,将离上前扣了扣退思斋的门。
“谁?”屋里传来一个波澜不惊的男音。
“爹爹,是我,将离。”将离乖乖巧巧地回。
“进来吧。”赵老爷依旧是无起伏的语调。
推门而入,赵老爷正坐在桌前看账本,桌上放着一盅参茶,应该是方才踟蹰送来的。
赵老爷将头从账本中抬起:“有事吗?”
好像一个陌生人一般。将离有些怀疑来找他是否正确了,这位驰骋商场的男子,于他而言,似乎并未有“亲情”二字。
思忖片许,将离再次下定了决心,目光中满是凝重:“有事。”若亲情不能让他替赵将离和赵夫人雪冤,那么利益总可以吧。
赵老爷被将离的表情一怔,放下账本,指了指桌前的椅子:“坐下说。”
将离转头看了门外的雪雁一眼,雪雁立刻关上了门。古代的屋子总有采光不够的问题,可赵老爷的退思斋却不然,房顶开了大大的天窗,装了类似玻璃的琉璃,使得日光与月光皆可透入,不管何种天气,屋里的光线总是可以如屋外一般。
所以,虽然关了门,屋内却仍旧亮堂,足以让两人看清对方的表情。赵老爷还未四十,正值盛年,加之锦衣玉食保养得当,实不愧为一位翩翩美男子。他看着将离,眼神中带有几分不解和探究,在他的印象中,这个女儿一直是躲在阿芷的背后,连跟他说句话都会脸红,存在感少到到他都会忘记自己和阿芷还生过一个女儿。
将离从荷包里取出一个小袋子,放到赵老爷的面前。
赵老爷打开袋子,放到鼻前问了一下:“地黄?”
将离点点头:“娘亲便是被这个害死的。”
赵老爷眉头微微一皱,叱道:“小孩子家,乱说些什么!”
将离道:“我没有乱说,爹爹应该知道,有心疾之人,若是过度服用地黄,便会致命。三哥哥被娘亲责罚后,怀恨在心,买了地黄让娘亲的贴身丫鬟小满放在她的夜宵里。小满不敢,将地黄扔了。此事恰好被大姐姐和她的丫鬟碧玉听到,大姐姐捡了地黄,让碧玉给娘亲下了药。”
赵老爷眉头越皱越紧:“踟蹰为何要这么做呢?”
将离继续道:“因为她私通知府二公子,又骗我至危墙下差点将我砸死,娘亲为保我,准备将她远嫁辽东。”
赵老爷似乎并不相信:“证据呢?”
将离摇摇头:“没有证据。但我有证人,我可以证明是大姐姐害的我,大姐姐的丫鬟碧玉可以证明是大姐姐让她下的毒,还有娘亲的丫鬟小满可以证明三哥哥企图加害娘亲。小满被三哥哥下了毒,至今还躺在**不能起身,碧玉就在外面候着,若您想听她的证词,我现在叫她进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