丽妃看着他阴沉的面,道:“景程,我很早便想问你了,为何你对二皇子和三皇子有如此深的恨意?”
每次提及他们时,景程的眼神都不一样,他性情淡,待人向来不冷不热,极少有如此情绪的波动。若只是因为他们阻挡了他上位的路,却也不至如此,景程是景秦教的,景秦光明磊落,他也坦坦****,即便是夺嫡,也不会改了他的本性。所以,丽妃十分不解。
秦洧想了想,决定不再隐瞒丽妃:“儿臣怀疑当初大皇兄的死,与他们有关。但是,儿臣没有证据。”
丽妃一怔,双手不禁握成了拳:“你说,景秦是他们害死的?”
秦洧点点头:“八九不离十。”
丽妃的脸变得苍白,景秦的死是她心口一道深深的疤,即使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,那疤痕却依旧存在,每次提及景秦名字,便隐隐作痛。
秦洧眸中暗流汹涌:“娘娘,这个仇儿臣一定要报。”
丽妃红着眼,声音坚毅:“若真是他们所为,我必让他们不得好死!”
秦洧道:“请娘娘务必隐忍,这把刀就由儿臣来做。”
丽妃擦了擦眼,道:“你放心,我都明白的。该做的,你放心去做,后宫有我,天下有朱家,皆是你的依靠。”
秦洧点了点头。他在后宫待得已够久了,便行礼准备告辞。
丽妃却突然想起个事来:“此次你大胜而归,声名跃居众皇子之首,据吴公公说,朝中官员自荐女儿求婚嫁的折子可不少。你父皇便让我替你留意婚事,但你向来有主意,此事我也不乱点鸳鸯谱了。你若有看中的女儿家,我替你操办起来,若是没有,我便替你挡一挡。”
丽妃话音刚落,秦洧还未开口,门口便传来景秣的嚷嚷声:“母妃,您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!”
景秣像阵风似的进来了,指着丽妃,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:“六哥回来,您亲自做了一桌菜,我回来时,想吃您做的点心,您都说懒得做!六哥的婚事,您说让他自个做主意,您不乱点鸳鸯谱,到我这里就是恨不得立刻丢一个媳妇给我,今日成婚,明日抱娃!丽妃娘娘,您太偏心了!”
丽妃眉一挑,冷哼一声:“臭小子,两天没挨揍,皮又痒了是不是?”
景秣也破罐子破摔了:“您揍您揍!揍死了就没人给您娶媳妇生孙子玩了!”
丽妃一巴掌拍到景秣头上:“你再说个‘死’字看看,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关起来,然后去你父皇那里请旨意,明日就让你成婚!一边呆着去,大人说话,哪有你小孩子插嘴的份。”
景秣指指秦洧又指指自己,郁闷至极:“我,小孩子!他,大人?我说母妃大人,您是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,六哥今年二十二,我今年二十一?”
丽妃呵呵笑了笑:“你也知道自己二十一岁,不是十二岁啊?寻常人家二十一岁,孩子都生一屋子了!算了,我不跟你扯了,跟你扯不清。”她转头对秦洧道,“咱不理他,你说说,这事怎么处理?”
秦洧沉默片刻,道:“儿臣有喜欢的人了,请娘娘替儿臣挡一挡。”
丽妃眼睛一亮,眼角眉梢皆是喜意:“她叫什么名字?哪里人?芳龄多少?家中是做什么的?”
景秣在一边插嘴:“母妃,您这样子很像京城替人拉媒的媒婆诶。”
丽妃瞪了他一眼:“你给我闭嘴!”转头瞧秦洧的时候,却已又换做了笑脸,“景程,你快说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