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离回到扬州城郊的别院时,薇芜已不知等候了多久。
“没事吧?”薇芜忧心忡忡。
将离将两张纸递给她:“从今日起,你我便只能相依为命了。”
薇芜看完,脸上露出淡淡的笑:“求之不得,反正那个家与我早已无关了。”
将离毫无仪态地伸了个懒腰:“好饿,薇芜,晚饭做好了吗?”不是赵家的四小姐了,以后也不用再规规矩矩、时时刻刻怕丢赵家的脸了,真好!
“做好了,在厨房里热着呢。”
将离牵起她的手:“走,吃饭去喽!”
从这日起,将离便将自己关在了别院里,足不出户。所以她并不知道,赵老爷驱逐两个女儿的消息,在扬州城传得有多沸沸扬扬。
傅归宁不放心,日日去隔壁陪将离。将离终于忍耐不住了:“归宁,你觉得我是会羞愧得自杀,还是会想尽办法报复赵家为自己伸冤?”
归宁笑道:“都不会。”
将离眨眨眼睛:“那你为何每天盯着我?”
“原本是怕你钻牛角尖去放火烧了赵家祠堂,不过瞧了两日后,你每天优哉游哉的,倒比以前过得更逍遥自在,我便纳闷了,你这是要做什么呢?”傅归宁实话实话。
将离坦然道:“赚钱啊!眼瞧着薇芜快生了,可是我们还窝在这个小院子,里里外外又有一大屋子的人要养,你说我不多赚点钱,难道喝西北风去吗?”
傅归宁忍不住笑道:“是啊,薇芜要生了,单单金手镯便有十五对,衣服够从如意穿到十岁了,大大小小的玩具堆了一屋子,相公都忍不住偷偷问我,我们家吉祥的东西是不是准备少了。你呀,如意定是要被你给宠坏的。”
将离满不在乎:“宠坏就宠坏,这是薇芜的孩子,又不是别人的孩子,干嘛要在意别人的眼光?只要将来如意做的事,不会伤害如意自己,怎么着都成!”
“你这话,我倒是第一次听,似乎颇有几分道理。”
“不是几分,是很有道理。本来就如此,你想想我们,好坏都是自己承担,别人的嘴何时能帮我们几分?”
“这倒是的,你这话我得好好琢磨琢磨。”傅归宁点点头,“那你到底在忙什么生意?”
“卖书!”将离长眉一扬,自信满满。
“卖书?”傅归宁蛾眉轻蹙,十分不解。
将离道:“自大晏圣主开始,就十分重视读书一事,除家里实在揭不开锅的,普通人家的孩子都能进学堂,即便是田间种地的农人,多少也认得几个字。全国上下,大家都识文断字,考科举不是人人都能的事,但闲暇之余,读读话本子,倒也是一件乐事。所以,书局的生意向来不错,若是碰上卖得畅销的话本子,日进斗金也属正常。”说到此处,将离压了压嗓子,“就那个尔雅书局的王老板,凭借着前段时间风靡的《画堂春》,挣了老大一个的园子,前些日子我去瞧过,亭台楼阁,小桥流水,别致至极!”
傅归宁道:“那《画堂春》确实畅销,我也看过,写得极好。”
将离大为赞同:“所以啊,只要有好的话本子,不愁没有钱赚!不过这笔生意我可不能和你相公合伙了,希望你们可别介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