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容杋“呸”了一声:“大清早的,怎么都这么晦气!”他又叫,“那傅归宁呢?她只是疯了,没昏迷吧?让她把钱拿出来!”
小蝶要哭了:“二夫人,二夫人她身子不舒服……”
周容杋一把推开她:“女人家就是事多,不舒服就不舒服,拿点钱难道都起不来?”他瞧见正从院里出来的将离和周管家,眼睛一眯,“周管家,这小娘子是谁?”
周管家是明白周容杋为人的,自是猜到他心里所想,可又不好不回,便道:“这是赵小姐,是二夫人的好友,昨日听说周家发生了事,便与县令大人一起过来的。”他特意强调了下县令大人四字。
周容杋虽然一副脑满肠肥的样子,却不是真正的蠢人,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将离的身份:“哦,是同我那二弟一起做生意的赵小姐吧?”他对着将离色眯眯地笑了笑,“赵小姐,你同我二弟做生意挣了许多钱吧,如今我手头有些紧,我二弟和二弟妹又都不方便,那能不能劳烦你借一万两银子给我?等我二弟和二弟妹方便了,一定马上还你!”
将离真的被眼前这人恶心到了。周老爷子那么直爽明理的人,怎会生出这么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?
周容杋越走越近,清霜拦在他面前:“你做什么?”
周容杋嘻嘻一笑:“不做什么,就跟赵小姐借借钱。”
将离脸色一沉,正要开口让清霜把这头不要脸的猪扔出去,身后却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。
“大伯,赵小姐是客人,哪有向客人借钱的道理。”
将离回头,只见傅归宁一身雪白素衣,似寒梅一般,在清晨的寒风中傲然而立。她鼻子一酸,红了眼眶,这是她熟悉的归宁啊!
周容杋自傅归宁进门,就觊觎她的美貌,如今见她俏生生地站着,整个身子都酥软了,哪还说得出话来。
傅归宁转头对周管家道:“劳烦您去将周氏的族长请来。”
周管家赶紧回:“昨日已经去请过了,今日族长便会过来。”
傅归宁点点头,道:“好,那再劳烦您去准备三份分家的契书。”
此话一出,不禁周管家一愣,连见色骨头都轻了大半的周容杋也醒过神来:“分家?”
傅归宁道:“是。公公和婆婆不在了,相公又病得不省人事,实在不想拖累大伯,还是分了好。”
周容杋眼珠子转了转,义正言辞地一口拒绝:“那不成,爹娘才刚走,我们就分家,这以后让我如何做人?”方才是有人说周容栩病得要死这回事,周容栩死了,那傅归宁不就是他的了吗?所以啊,怎么可以分家呢,一个屋檐下才好办事啊!到时候,钱都是他的,人也是他的,这才叫过日子。
傅归宁淡淡道:“昨日周家遭人抢劫,公中的银票和票据都被抢去了,如今家里没什么钱了。大伯,听你方才说,你还欠人一万两银子,这怎么还?”
周容杋不假思索地回:“卖田卖铺子,总能凑一万两银子出来吧!”
傅归宁道:“不分家,家里的一切是属于大伯和相公的。卖田也好,卖铺子也罢,必得大房和二房同意,我们二房坚决不同意卖田和铺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