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客厅左边分别是议事厅和杂物间,右边则是膳堂和厨房,而待客厅后边分别是证物室、卷宗阁、厢房……
大理寺内共有大大小小二十一幢建筑,相邻的两幢建筑之间有廊道和亭子连接,部分建筑外栽了些怡情的草木,让官员们办案之余,也能看点绿色植株放松一下眼睛。
大理寺有几百号人,上至大理寺卿、大理寺少卿、大理寺正、大理寺丞……下有狱卒、文书、杂役等,每个人各司其职,互帮互助。
有官职在身的官员身着清一色的白色官袍,官袍上用暗纹绣着牡丹,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官帽,没有官职在身的狱卒则穿着大理寺的狱服,而普通文书和杂役则穿着绣有大理寺字样的布衣。
沈千灯一进大理寺的门,就看到十几个人分别穿梭在几幢建筑之间,穿官袍的人行色匆匆赶往卷宗阁,穿狱服的狱卒押着犯人去地牢,穿着布衣的文书抱着卷宗跑去卷宗室。
每个人都忙得热火朝天,根本没工夫理会沈千灯。
沈千灯见惯不怪。
上辈子她刚来大理寺报到时看到的也是这般场景,如今再次见到这样的场景,还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沈千灯熟门熟路地穿过议事厅和厢房,很快找到负责登记管理人事的人事堂。
她站在人事堂门口敲了一会儿门,半晌没听到有人应声,干脆直接推门而入。
“吱嘎”一声,人事堂的门响了。
人事堂内部摆着几排书架,书架上有竹简和书册,竹简和书册分别用来记录大理寺官员和文书等人的生平档案,书架旁是一个办公专用的案牍,案牍上摆着不少竹简和书册。
一个身穿布衣,头戴灰帽的女人趴在案牍上,她手里虚虚握着一只狼毫笔,从嘴角流出来的哈喇子流到她压着的书册上,嘴里还在轻声打鼾,显然睡得正香。
沈千灯先是走到离女人最近的一排书架前,随手取出一份空白的竹简和书册,而后走到女人身边。
她把竹简平铺在胳膊边上,伸手把女人握在手里的毫笔拿出来,右手握着毫笔,沾了点桌子上的墨水开始在竹简上书写自己的生平。
“沈千灯,年芳十六,乃金陵城沈家嫡长女,母亲沈蔚任琉云丞相,父亲白氏,沈千灯自幼读书,三岁识字,六岁学诗,通书画,擅骑射,素有聪慧之名。”
写完这几行字,沈千灯把竹简推到一旁,摊开空白的书册,再次沾墨书写。
“小芳,我去曹文书那里报道了,你记得找人帮我做两身布衣,我过几天出来拿。”
沈千灯在书册上留了自己的三围和名字,接着便把写了字的一页纸撕下来,把纸夹在墨迹干涸的竹简上,把竹简卷成册,摆在小芳眼前。
做完登记存档的工作,沈千灯把只撕了一页的书册放回架子上,而后转身离开。
“吱嘎”一声,人事堂的门又关了。
趴在案牍上酣睡的小芳惊了一下,歪了下脑袋,继续沉沉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