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湛目光坚定地看着白舒，一句一字道：“是我先认识她的。”
没有直说，语气却表达了他希望嫁给沈千灯的决心。
要是陆湛对沈千灯无意，那还能跟女帝求情，可要是陆湛属意沈千灯，女帝那边就不好说了。
白舒用微笑掩饰心中尴尬：“千灯这孩子虽然看着不错，但其实坏毛病很多，不知兰庭殿下喜欢我们家千灯什么地方？”
“叫我陆湛就好。”
陆湛用最冷静的语气，说出最让人无言以对的话：“我很高兴她还活着。”
白舒：“……”
这人把话说死了，他还怎么接话。
两人相顾无言。
陆湛这话不是在调侃，他是真的觉得沈千灯还活着真是万幸。
上辈子沈千灯还活着的时候他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，不敢回应沈千灯，等到沈千灯死在了自己怀里，才追悔莫及，重活一世，他早就想开了。
别人的眼光都是虚妄，只有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，这一回无论别人说什么，他都要得到最想要的那个人。
陆湛下定了决心。
白舒见陆湛久久没有说话，定晴看着少年，觉得有些气恼。
他身为长辈，照理说陆湛该对他恭恭敬敬，甚至应该拍他马屁，来讨好他这个长辈，现在陆湛不拍他马屁也就算了，竟然连说话也全无恭敬之意。
这个陆湛把他这个长辈置于何地。
白舒脸上写着不悦两个字，旁边的侍君瞧着白舒的脸色，刚想替他发作，忽然又听到陆湛缓缓说话。
“我不是在开玩笑，我是真的很高兴她还活着。”
他的语气那么认真，态度那么虔诚，别说是看热闹的侍君，就是白舒也不好发作。
白舒端起桌上的茶杯，小抿一口，以此来掩饰内心的尴尬：“这样啊，那你的喜好还真是特别……”
众侍君：“……”
白舒静默了一会儿，想着陆湛会不会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，结果等了半晌，一杯茶都喝完了，愣是没等到陆湛再往外蹦一个字。
于是把手里的茶杯重新放到桌上，硬着头皮把话题继续聊下去。
“陆湛，我回来的时候听家里的管家说你在我们家住了两天，虽说你跟千灯已经有了婚约，但你们毕竟还没成婚，你一个黄花闺男，成婚前住在女方家里，影响终归不太好……”
白舒话没说完，顿了顿，拿眼角瞥了一眼陆湛，希望少年把话接下去。
世家的主君们之间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，那就是话不能明说，有什么话说一半留一半，让对方心里明白就好，不然话说得太直白的话，有损别人面子。
陆湛养在陆家，陆家虽然根基不深，但好歹也是一个世家，白舒认为陆湛一定能听出自己的话外之音是想让他搬出去。
熟料陆湛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，却没有接他的话，而是很不给他面子，说道：“所以呢？”
所以你现在最好搬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