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千灯离开路上,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
陆湛有多固执她是见识过的,他既然说了要跟着她去春狩,既然已经知道她可能会在饭菜里加料,怎么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,乖乖地吃完她喂的饭菜?
那个叫影的人消失了一整天,陆湛到底让那个人去干什么了,会不会跟几日后的春狩有关?
还有,陆湛说他知道自己想干什么,他到底知道些什么,眼下又有什么打算,他是不是已经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?
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细节是她忽略的。
沈千灯刚出门没多久,又折了回去。
重新打开密道,再次进到关着陆湛的房间,她看到的是陆湛已经醒了,而且正把不省人事的听雨搬到**。
她离开的时间还不到一刻,一眨眼的工夫,形势大变。
沈千灯亲手把蒙汗药喂给陆湛,亲眼看到陆湛在药效的作用下昏睡过去,原以为留一个听雨就能看住陆湛,现在看来别说是听雨,就是她和听雨加在一起都看不住陆湛。
陆湛反抗行为被当场捉到,也不觉得有什么,停下手里的动作,很坦然地看着沈千灯。
沈千灯心下无奈,她铁了心不想把陆湛牵扯进来,而陆湛也铁了心跟她对着干,谁也拧不过谁。
沈千灯走到陆湛身边查看了一下听雨的情况,发现听雨只是昏过去了,身上并没有什么伤,看来陆湛是趁听雨不备偷袭才弄晕了听雨。
还以为陆湛能在密室里好好待几天,没想到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待不住了。
沈千灯蹙眉,叹了口气:“既然早就知道菜里加了料,为何还要吃?”
陆湛在一刻前还是那个满怀欣喜的少年,一刻钟后又恢复成了冷若冰霜的样子,眉眼间欣喜俱无,眼神冷冷的,说话也不带任何情绪:“不是你喂给我吃的吗?”
话中充满了埋怨,显然是生气了。
生气的男人大都不讲理,且不好哄,尤其沈千灯还是理亏的那方,眼下这种情况怕是每个三五天就哄不好的那种,索性哄也不哄了,直接摊牌。
“这次春狩你不能去。”
陆湛也不跟她打太极,态度强硬道:“你管不了我。”
沈千灯当然知道自己管不了陆湛,不然她也不可能想出下药这种下作的法子,即便知道自己管不了陆湛,她还是继续道:“我是为了你好。”
这会儿,陆湛理都不理她,径自走向狭小的密道,想从密道离开。
沈千灯见状,急了,趁着陆湛看不到身后,伸手就想偷袭少年,把少年打晕。
陆湛当即警惕地侧身,避过沈千灯的袭击,同时脚步后退,身子向后移,跟沈千灯见招拆招过了几招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打晕沈千灯。
沈千灯本就不是陆湛的对手,不敌陆湛实属正常。
陆湛把人抱到**,跟听雨肩并肩躺在一块。
他在沈千灯身上摸索了一会儿,摸到一截由翡翠雕刻成的竹子,翡翠竹子约有一指长,大小也跟手指差不多,翡翠的一头坠着红穗,另一头被雕成祥云状。
这是沈家掌家的印鉴,有了这个东西,就可以调动沈家的暗棋和暗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