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沐点了点头，倒也没太在意，这是迟早的事情。
皇宫，御书房。
安静之中隐隐透着一丝压抑，但这对已经习惯了的人来说，并不算什么。
姜乾坐在主位上，不断地批阅奏折，左下方摆着一张书案，坐着最受信赖的臣子，颜正玄。
“哈哈哈！”
忽然间，姜乾的大笑声打破了屋中的压抑，内监都觉得十分意外，但却没有人敢侧头多看一眼，就连颜正玄也低眉垂目，就当什么都没发生。。
“这个小九啊，给朕的这封奏折，还真是耐人寻味啊。”
“处处都是调查事情，每一个字都是秉持公心，挑不出任何毛病，但开脱这个意思却也是表达的清清楚楚啊。”
姜乾说着将奏折一甩，眼神示意一下，内监便伸手将其拿起，送到颜正玄的书案上。
“你看看。”
“遵旨。”
颜正玄起身，弓着身子双手接过奏折，站着飞快看完之后，交还给内监，脸色微微一变。
“颜爱卿，你觉得如何？”姜乾开口问道。
颜正玄眼神一动。
君臣这么多年，他对姜乾的了解远超旁人，不会猜不到姜乾的意思，但他坐到如今这个位子上，除了能力之外，更懂得为臣之道。
可以揣测，甚至可以一清二楚，但却不能表现出来半点聪明。
更何况他一直都是不偏不倚，为人甚至比那些执掌律法的人还要正直。
“微臣认为，方沐此子该杀！”
“杀人偿命，这是写进律法之中的。”
“嗯……”姜乾闻言略微沉吟：“的确是你的看法，不过段乌龙此子，我也略有耳闻，为人的确不怎么样。”
“段乌龙有段乌龙的问题，但这一切有专门的衙门，可以按律法处置，但却不能由方沐此子处置。”颜正玄继续道：“侠以武犯禁！”
其实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，心中就已经明白了姜乾的意思。
“颜爱卿，我听说这方沐和令爱之间关系颇深。”姜乾眼神深邃：“瑾萱那几日也曾到处求情，甚至还求到了皇后那里。”
颜正玄闻言，立刻一侧身离开书案，直接双膝跪倒。
“万岁赎罪，是微臣治家不严。”
“没那么严重，不过颜爱卿之女，我时常听人提起，说是她颇有你当年的影子，武道修为不弱，对男子更是不假辞色，但却唯独对这个方沐十分上心。”姜乾挥挥手道：“说不定方沐此子真的有什么特殊之处，陈卿圣女也来求情，现在小九还上了这么一封奏折，为其开脱，倒是令寡人十分好奇啊。”
颜正玄闻言也不再开口。
顿了顿，姜乾再度挥手。
“算了，这一天处理政务也够你忙的了，先退下吧，此事寡人斟酌斟酌。”
“是！”颜正玄起身离开。
直到他走远，姜乾才缓缓开口。
“段九公最近怎么样？”
“回皇上，段大人还是和往常一样。”内监回答道。
“嗯。”姜乾点了点头，然后挥了挥手：“你们也退下吧。”
御书房再度陷入沉寂之中。
“你有什么话说？”姜乾靠着椅背，缓缓开口。
烛光猛地一跳。
黑暗角落之中，有一道声音响起。
“方沐此子心性不错，但他修炼的乃是妖魔一道，不但实力高强，到达半步夺舍之境，而且同时掌握了玄风道尊的传承，玉皇顶的九五神光，并且还得到了御千绝的全部经验，尤其是身后还站着一个恐怖的存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