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淑琼低头看着那张刺眼的断亲书,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,又惊又怒!
“断亲?你个小瘪犊子,你凭啥断亲?没爹娘老子点头,没我这个长辈做主,你写的破纸就是擦屁股的玩意儿,不作数!”
“呵!”江守业嗤笑一声,眼神像看个跳梁小丑。
“老虔婆,你耳朵塞驴毛了?老子这是通知你,不是跟你商量!”
“这断亲书,老子明天就登报,白纸黑字,清清楚楚!有法律效应!”
“以后,你们是死是活,是穷是富,是蹲大狱还是被那死肥婆榨干,都跟老子没半毛钱关系!”
“滚开!好狗不挡道!”
江守业说完,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朱淑琼,就要跨出门槛。
“拦住他!快给我拦住他!”朱淑琼气疯了,挥舞着拐棍尖叫,自己也要扑上来抓江守业。
刘小云也挣扎着想爬起来堵门。
江守业眼神一厉,余光瞥见院子里那个沤了不知多久、散发着冲天恶臭的泔水桶!
那味儿,隔老远都冲鼻子!
他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弧度。
想拦老子?
行!给你们加点料!
他两步跨过去,抄起旁边那柄搅粪的长柄木勺,狠狠往粪桶里一舀!
手臂抡圆了!
哗!
一大勺恶臭、黄绿相间的粪水混合物,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道,劈头盖脸地泼了出去!
“啊!”
“呕!”
几声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同时响起!
恶臭瞬间弥漫了整个小院!
黄汤粪水劈头盖脸,糊了三人满头满脸满身!恶臭熏天!
蛆虫在头发上、脸上、衣服上蠕动!
朱淑琼被浇懵了,张着嘴想尖叫,一口粪水直接灌了进去,呛得她翻着白眼干呕,差点背过气去!
江实根和刘小云也没好到哪儿去,身上的气息让他俩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。
江守业冷笑一声:“这一桶金汁,就当老子送你们的新婚贺礼了!好好享用!”
说完,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门。
江守业的身影消失在门外,留下院子里一片狼藉和冲天恶臭。
“哎哟喂我的老天爷啊!”朱淑琼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,她拍着大腿,扯着破锣嗓子嚎哭起来,声音带着刻骨的怨毒。
“不孝啊…忤逆不孝的畜生啊!连亲奶奶都敢泼粪,天打雷劈的玩意儿…”
她一边嚎,一边挣扎着去搂儿子江实根。
“我的儿啊,快起来,娘给你做主!那孙家休想把我宝贝大孙子接走,豁出我这条老命去,我也跟他们拼了!”
她又转向旁边捂着嘴、血水混着粪水从指缝渗出来的刘小云。
“小云啊,你也别急,大成是我亲孙子,我能看着他跳火坑?咱们再想法子…”
“想法子?想个屁的法子!”
刘小云这会儿也缓过点劲儿,她猛地甩开朱淑琼试图搀扶的手,指着老太太就骂开了。
“老不死的东西,你还有脸嚎?”
“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孙子,江守业那狼心狗肺的玩意儿,根儿就在你这儿!”
“要不是你上梁不正下梁歪,把这小子教无法无天,他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,害我大成?”
朱淑琼这辈子在江家说一不二,啥时候被儿媳妇这么指着鼻子骂过?尤其还是当着儿子的面!
她气得浑身乱颤,指着刘小云:“你…你反了!敢这么跟我说话?大成是我孙子,我能害他?是守业那小畜生…”
“少扯犊子!”刘小云声音尖利,彻底豁出去了。
“现在说这些屁话有屁用,你宝贝孙子就要被那两百多斤的死肥婆拖去当种猪了!你还有心思在这儿嚎丧?”
“你不是能耐吗?你不是江家的老祖宗吗?你不是藏着掖着那点棺材本吗?拿出来!都给我拿出来!”
朱淑琼被拽得一晃,老眼瞪圆了:“你…你干啥?撒手!”
“干啥?”刘小云脸上血污混着粪水,表情狰狞。
“想救你孙子,就赶紧拿钱!把你攒的那点养老钱,还有房本,都拿出来!”
“去孙家,把彩礼钱双倍退回去,填了孙家这个坑。难道你真想看着你孙子跳进那火坑,被那肥婆糟践一辈子?”
一听要动棺材本和房本,朱淑琼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也顾不得身上臭了,死命挣扎起来:“放屁,那是我养老的命.根子,凭啥给你?那是我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