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高煦编练新军的地方,乃是京城往北的京师大营,此地有禁军十几万,分大小校场,负责拱卫京师。
众人一入军营,便听到军营之中训练之声不绝于耳,整个校场之内都是一二一...一二一.......
来到校场门口,就见一队士兵卫戍在外,而校场中,士兵们正在排队训练,或是队列,或是跑步,或是打靶,训练的热火朝天。
眼见龙辇前来,卫兵自然急忙通知新军主将张辅,别看朱高煦成天往军营中跑,实则这一支军队统领乃是英国公张辅。
张辅得了消息之后,便急忙来到军营之外迎接,见得朱棣先行跪拜,起身之后方才问道:“陛下今日怎么有空前来视军?”
朱棣下了车驾,便抚须道:“因方才老四论起出兵之地,故而想起了尔等所练新军,不知新军训练成效如何,可堪一用否?”
听着朱棣问话,张辅便道:“训练颇有成效,我等全面效仿琼州队列训练之法,方一月,队列便成。”
“如今又训了两个月了,士兵们也渐渐熟悉了枪械用法,不过若是要出兵,还需看敌方如何!”
“因士卒虽熟练军阵,可终究还未上过战场,若是对敌精锐士卒,虽可一战,却难大胜!”
他这话自是收敛着说了,其实还是害怕朱棣头脑一热,便派新军北上打鞑靼,鞑靼终究是瘦死的骆驼,绝非一般军队可比。
而朱棣闻此,却是一笑道:“可以一战便可,此次敌人却非什么精锐,只要懂放枪,必能战胜。”
对于打吕宋,朱棣并不担心,即便不动用新军,调动一两万卫戍士兵南下,都能将吕宋给扬了。
但军队始终是要上战场的,眼下看着大明新军有点成效,他便想直接出动新军南下看看战果。
二人如此聊了几句,张辅也放下心来,将朱棣领着,一路朝着军营中行来,至于校场,就见一身迷彩服装束的朱高煦前来。
看他头上戴着军帽,脸上挂着胡须,朱棣便笑道:“人家琼州如此装束,是因天气炎热,怎么老二你也想把胡须头发剃掉?”
这里便得提一句,琼州兵马大多都是剃发剃须的,因为在南边天气炎热,留长发难以清洗。
此时虽然被调动到了应天府,可琼州军队的头发和胡子依旧保持原本模样,相应的,许多士兵也效仿如此装束。
毕竟,父母精血不可弃之,那是读书人坚持的事情,一般百姓为了方便度日,头发就算了,胡须是很少留长的。
而朱高煦恰好是个络腮胡,模样极为威武,此时换上琼州装束,便显得有些不伦不类。
但朱高煦此时正是乐在其中,闻言便拉下帽子,抓了抓头发笑道:“若非怕惹不孝之名,儿臣还真想剃了!”
“以往穿着军中甲胄,上阵杀敌还不觉得,如今打靶之时,只觉这胡须甚为碍事,早晚需得剃了!”
说着,他又问起了和张辅同样的问题,朱棣来军营里面干什么,朱棣一听,索性便拉着朱高煦和张辅等人一道进入帐内,开始研究攻打吕宋之事。
一听要打吕宋,朱高煦便欣喜道:“此事不难,唯虑无船而已,若父皇调船来,儿臣只需三千兵马,便可踏平此地!”
而他一表态,朱棣便摇头道:“如今汝为兵部尚书,一日不可擅离职守,此番南下打吕宋,你需得留守朝中!”
说着,他就看向了张辅道:“此次出兵南下,还得英国公前去,一则英国公攻打过安南,熟悉南边气候。”
“二则,眼下新军刚立,吕宋虽不值一提,却须宿将坐镇,英国公办事老成,朕放心!”
如此说罢,张辅自是欣喜领命,朱高煦则是不喜道:“父皇怎可偏爱,新军也有儿臣之功,如今儿臣正愿领兵!”
“反倒是这兵部尚书一职,整日就坐在衙署接收各地军报,又叫协调各地粮草,叫人闷得慌!”
“不如就叫那黄淮顶替得了,左右现在衙署公务都是此人处理,儿臣看他可行!”
说实话,如果是之前,朱高煦担任兵部尚书,定然是要尽职尽责,好好表现一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