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脸上，同样是掩饰不住的骇然。
“以道果起誓……大兄这是将自己未来的道途，与那玄黄，与那人族，彻底捆绑在了一起！疯了，真是疯了！”
西方，须弥山。
接引和准提两位道人，脸上的悲苦之色更浓。
“师兄，这太清……好大的魄力！”准提喃喃道，“为了一个成圣之机，竟甘愿受制于人。我西方，何时才能有这等机缘？”
他们所有人都明白，这道誓言意味着什么。
在玄黄道人出关之前，太清老子，这位准圣巅峰的洪荒顶尖大能，就相当于成了人族最坚实的守护神！
谁敢动人族，就是与太清不死不休！就是让他道果破碎！
这种因果，谁敢沾？谁能沾得起？
玄黄印中。
正在全力炼化时空道果的李玄，也是微微一顿。
他感知着外界那恐怖的天地异象，以及那份与自己隐隐相连的大道誓言，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弧度。
“这位未来的道德天尊……倒真是个‘实在人’。”
“被卖了，还主动签了一份终身制的卖身契。这份‘诚意’，我收下了。”
这确实是意外之喜，他本以为还要费些手脚，没想到太清自己就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。
首阳山上。
立下誓言之后，太清只感觉念头通达，道心圆满。
他再无疑虑，也不再耽搁，当即盘膝坐于一块青石之上，开始为山下那千千万万，正用好奇、敬畏目光望着他的人族，讲授他所开创的金丹大道。
“道，可道，非常道。名，可名，非常名……”
“天地不仁，以万物为刍狗；圣人不仁，以百姓为刍狗……”
太清的声音，平淡冲和，却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。
一时间，天降金莲，地涌甘泉。
无数人族听得如痴如醉，体内的血脉力量竟被引动，纷纷开始依照他所讲之法，吞吐天地灵气。
太清一边讲道，一边以神念观察着整个人族。
他讲的是无为之道，清静自然。
他想看看，这人族之中，是否有人能与他的大道相合。
讲着讲着，他的目光，忽然微微一凝。
神念如同穿透了层层人群，最终，锁定在了一个年轻的人族身上。
那人族青年，穿着最朴素的兽皮衣，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盘膝打坐，也没有刻意去吐纳。
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，或看云卷云舒，或观蚁虫搬家，整个人，都仿佛与这片天地，与这自然万物，融为了一体。
太清讲的道，他仿佛没有在听。
但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息，那份清静无为的韵味，却与太清所讲的大道，产生了最深层次的共鸣！
浑然天成！道法自然！
“好！好！好！”
太清老子的脸上，那万古不变的淡漠终于被一抹发自内心的狂喜所取代！
他长笑一声，声震首阳。
“哈哈哈！天不绝我太清之道！今日，竟让吾寻得如此良才美玉！”
他伸手一指，一股柔和的力量便将那青年从人群中托起，带到了他的面前。
山下无数人族，皆是羡慕不已。
“你，可愿拜吾为师？”太清看着青年，声音温和。
青年还有些懵懂，但他看着眼前的老道，却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。他没有犹豫，当即跪拜下去。
“弟子愿意！”
“大善！”太清抚须大笑，“从今日起，你便是我太清座下，唯一的亲传弟子！”
“吾赐你道号——”
“玄都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