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伴着大风、惊雷,起初绵绵像细雨,随风速加急,转变成滂沱大雨。
天衡山山脚,木屋俨然矗立。
它不需借用铆钉加固,依靠建筑大师的正常拼榫,坚固的不管是刮风下雨,不动摇一下。
而现在,它却离奇的摇摇晃晃,并漫出强有力的、耐人寻味的咔吱咔吱声。
不堪重负的像随时坍陷的破旧老屋。
清脆的雨坠声、木头互磨的咔吱声内中还混夹另一道倏大倏小的声音,其比惊雷还响,比大风还哭嚎。
那是种凄凄惨惨戚戚之声,饱含着不可言喻的撕心裂肺。
仿佛有人受剐迟之刑。
接近两个时辰,这股嘶啕声才逐渐削薄,回归沉寂。
午时,洗漱声吵醒了林戏。
他吸了吸鼻,某石姓类楠花的气味扑入。
累!很累!身很累。
丹田倦怠,大腿酸胀。
还好,有琼瑶仙护帮忙清除乳酸,配上神经百脉内存储的混沌气清理,用不了多久就能容光焕发。
他展开双手伸个懒腰,畅意释放一天的疲惫偏过头疑惑道:
“你不是漱过口吗?怎么又洗漱?”
门前檐下,夜兰身披幽蓝薄纱,如鲠在喉,嗓声略哑:
“还,不是,你,干的,好事!”
那不是你自作自受干的好事……林戏吐槽对方怪罪自己。
没啥实力,偏爱出风头,活该!
“自!讨!苦!吃!”他咬字怒怼,不惯着她。
丢掉用来清洗牙齿的薄荷叶,夜兰瞪了眼他,打开窗户,让外面的风游来吹散食物变质的异味。
“再敢嚣张,小心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监狱一样的严刑拷打、刑具百般凌辱。”她含羞不带怯地挑衅。
“你要吃苦?”林戏感到无语,这不应该是他要说的台词吗。
捡起七零八落的蝉丝碎片,夜兰气焰张狂:
“你求我啊。”
凝出水元素洗涤地上一抹由浓至浅晕开的殷红,林戏不屑冷笑:
“像你那样从头到尾一直求我吗?”
“你……”夜兰靠着混沌仙经捻起一缕暖焰,燃烧掉杂乱无章的丝绸碎屑,嘭的关闭大门与窗户,遮蔽云和雨。
潜修一天,除去疲劳,她熟练掌控混沌气。
“谁求谁,还不一定呢?”
她玲珑小步迈来,若大魔术师,在屋内变出翻江倒海的云雨,戮气涛天。
三个钟后,她大汗淋漓酣梦。
夏季,烈日炎炎,梅兰竹菊四君子之首的傲梅第二次盛开。
他栉风沐雨找来几块石砖搭起简单炉灶,唤出锅碗,冥想半个钟恢复体力,弄点小动静起锅烧油,做些夜兰喜欢吃的辣味,再煮壶浓到发苦的酽茶。
从背包取出桌子摆好,上好菜茶,他轻轻摇醒安详熟睡的夜兰。
后者睡眼惺忪,揉了揉弧度秀美的眼角,潜意识问:
“我睡了多久?”
“一个钟多……你运转仙法,痊愈的快一点。”林戏说出快速缓解疲劳的方法。
“啧……”夜兰往丹田下方一摸,嘶了声:
“该死,都怪你。”
又怪我……林戏闷声夹菜往嘴里送。
“我想换种口味。”夜兰绕过桌对岸,笑了笑,上半身神速消失在桌边,不知所向。
林戏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