踱了踱靴板，林戏促狭着讽刺微笑：
“最后一个我之所以这么说，是因为……”
他喝一大口冷气：
“商人建立某个‘商铺’有兴盛有落败，但一过时，不管是盛是衰，都会不约而同的破产、倒闭，然后股东欠一屁股债，到了子子孙孙那一辈都还不清……”
“但这个衰败的‘商铺后裔’吸取了前人的教训，到了某个时期又能闻名周边，甚至是遐迩全世界。”
“所以，你想说……”凝光隐隐察觉到了什么。
“不错，商业更迭，后人吸取教训，继续重蹈覆辙……”林戏费了好大的劲回想阿房宫赋，并拆解结尾重要的意义。
“再次倒闭，再次欠债。”凝光深陷其中，默默自语。
从瑶光滩白手起家到南码头叫卖货品，再到如今名下产业遍布提瓦特，财富无人可匹敌，唯有寥寥几人能望她项背，富可敌国。
她见识过各个商业帝朝因资金不足、技术生疏、人手贫乏而亡。
但这种衰落形式殊途同归，就是林戏所说的——借鉴了先辈，发展了起来，而后不知不觉走上灭亡的路，就像潮水，有涨潮，有退潮，循环往复。
而她的创业、她的投资也不保证每次都能在同领域的“商域”里崭露锋芒，有赔钱，亦有破产。
良久，凝光舒缓道：
“你的术语很少，也没通过各种各样的例子，却能让我听的很透彻，我承认，你这个‘最后’很不错，与我不谋而合。”
“那你答应的事？”林戏意味十足道。
“没问题，我是一个守信的人。”凝光微微颔了下首：
“正式介绍一下，璃月七星，天权星。”
掩月天权……林戏礼貌交代名字：
“双木林，曲之戏，林戏。”
林戏，林戏……凝光暗暗多念几遍，伸手拉过林戏随手放到案上的杏仁豆腐，金黄色的元素力卷起一块，流到嘴里，喉道滚动：
“这道甜点味不错，是绯云坡靠近琉璃亭的那家，对吧。”
不愧是甜品界不动如山的顶级鉴赏家……林戏心里惊赞：
“你是吃出来的？”
“你觉得呢？”凝光打个谜语，而后慢条斯理解释：
“他们家的奶油比较新鲜、醇厚，别人家的，会有那么一点点变质感。”
“给，这是一件有点小用的法器。”林戏空荡无物的手掌唤出一块内敛光华的“石头”：
“滴血就可以认主。”
“然后你就可以通过它随时随地知道我的位置。”凝光语而不笑。
“不要就算了。”林戏欲要收回。
他的手刚要碰到躺到案台的子珏，朦胧的金流吸走子珏。
“我没说不要。”
凝光带着戏谑意咧嘴一笑，摘下手指头直达肘关节上端的黑纱套，显出雪白的玉肤，食指头指纹无声无息裂开，落下一滴血飘到子珏表面，裂开的口子又无声无息合上。
目视子珏融入手背形成符号，她扭了扭手展示那道看不见的怪符：
“可以了吧。”
得到点头应答，她习惯性的穿回盈满手香的长套：
“以你的本事，最近有没有要做的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