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上次来群玉阁过去了十天。
凝光身上穿着宽松不妩艳但半裸胸的紫竹花纹霓裳,裳摆只达大腿中线,坐下时丰腴的臀部抢夺部分布料,让裙摆若长衫只遮到大腿上端。
她的白金发不像妇人那样高高盘簪,如银帘泻到椅足,小腿套若隐若现的浅黑伫丝,淡黑幽紫的水晶高跟宫靴顶起脚跟,使涂抹紫辰砂油的脚尖指甲和脚跟斜出魅感。
她抬起紫金纹烟枪,转动了两下,忽有所感,盈波红眸注视大门。
咔!
一扇门向内弧形移动,让开足以让人通行的大小,林戏不慌不忙透过这道狭窄的道路进来,手轻轻一推,门怦然合实。
“呦,是在等我吗?”他豪放不羁的拉来一张椅子坐她身侧。
“等你?别做梦了。”凝光用抹布擦了擦枪嘴,放下摆弄的烟斗,轻撩银发转而道:
“上次聚会,因为你,不少人恭喜我早生贵子,真够烦人的。”
自到一杯水清清牙,林戏臭不要脸道:
“那证明在别人看来,我们是玉男俊女,良缘一对。”
“刻晴和你什么关系,你走后,我看见她有点生气,没多久也走了。”没理会他乱攀感情,凝光回想起聚会上的所见所感,深思熟虑沉吟道:
“她穿的那套衣服,是在我这里定制的,似乎是今年或是明年过海灯节时穿的礼服,怎会在这种聚会上穿,真是奇怪。”
“没准她耐不住性子,想穿就穿了,女孩在美丽的衣服前,总是抵挡不住诱惑。”林戏淡然处之:
“我认识一些有钱人家的贵女,几乎是一天换一套裙子,房间的柜子、衣架堆满了衣,跟你那间衣房差不多。”
“但我可没那么豪横,一天一套,我的衣服材质较好,穿一次就不穿,多浪费摩拉啊。”凝光嗓音柔和地反驳。
林戏美美哒吸了吸鼻子,接续没说完的话:
“嗯,那些衣服留有你的体香,味道挺不错的,若拿去拍卖,百万摩拉起步,这辈子再也不用愁了。”
咯吱咯吱!凝光磨牙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相互碾磨。
吸口气,她抓住白纸包住的一包方糖,随手倒进热好的茶壶里。
通过此,她缓解好心情,莞尔一笑:
“你不觉得,这样很无趣吗?”
“那你知不知道我很穷?”林戏问完,没等她口馈,捏住壶柄,倾下壶嘴倒了半杯方糖半化的茶液:
“做衣物买卖的,一件衣服也就一百到五百摩拉,贵一点的不超过两千,辛辛苦苦卖个一千件,去掉员工工资和布料日常开销,利润才堪堪不过十万,而你一件由稀有蝉丝制作,正常市场只有一两万摩拉的衣服却能拍出一百万,甚至五百万摩拉,你懂这是什么概念吗?”
“那你知道这世上的读书人已经很聪明了,为什么还要裹萤映雪吗?那些乞丐明知可以打拼为什么还要拿着破碗,穿着邋遢的衣服去乞讨吗?”凝光不甘示弱。
林戏真被她这一席话问住了,无意识摩挲了会下巴:
“读书人不甘于现状,乞丐接受现实……总之,梦想不同。”
说着说着,他拿出一根赤羽。
“角斗士的归宿·死之羽。”凝光先念出了它的名称,继而肉眼估测价值:
“你的这根羽毛,没准也能拍卖出百万摩拉,有不少人想从中获取力量。”
林戏虚手一抓,抓出一件紫衣——纱中幽兰。
这是他隐藏气息,刚从群玉阁储衣房最大的柜子里翻出来的。
“这套衣采用了绝迹的锦缎、世界绝无仅有的玉石制作,好像可以拍到千万摩拉。”
他抬到鼻前深吮一口幽兰香,摆摆死之羽:
“怎么使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