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离原以南,林戏奔走蹦跳,借畸形石弹射到一棵枝叶茂密的却砂树枝杈上,透过树枝摆动余出的空隙,同刻晴偷窥丘丘人营地。
獠牙尖锐的木头歪七八扭拦截在最前线,和诡异生长的爆爆瓜组成第一道防线,桩栏后几只胡言胡语的棍棒丘丘人相聊甚欢,时不时舞棍蹈姿。
原木哨塔横立马路边缘,丘丘人射手部分坐下呼哧大睡,部分半拉弓弦,部分无事可做,看看天,看看地,看看风吹草动。
林荫底下架起锈迹横陈、边角破损的大锅,生起火,禽肉、腐肉、果蔬不经脑全塞进去水煮,两只红纹面丘丘人拿巨大的汤匙摇均。
林戏的视线一一从丘丘人身上扫过:草编兽皮服饰的普通丘丘人,挥舞巨大狼牙棒的丘丘暴徒,可发射火球、制造冰雾的丘丘萨满,体型硕大、外覆浅蓝石铠深黄岩铠的丘丘霜铠王、岩盔王,丑陋扭曲的面皮皆戴阴森的骨质面具。
刻晴收敛目光,一字一顿:
“一头霜铠王,一头岩盔王,暴徒数量十个左右,法师萨满不超过四只,相当于十五个千岩军结阵队。”
沉闷的气氛里,林戏打趣:
“不,最多十个,因为丘丘人的脑子除了丘丘人射手还没开发到会在武器上涂抹毒药,连最基本的甩出爆爆果炸人也不会,乱斗时不顾‘队友’横冲直撞。”
刻晴浅紫的瞳眸向天翻白,皎脸一阵无语。
我说错了?林戏一度怀疑讲错了某个地方。
难不成全部的丘丘人变得聪明,都学会往锋利的武器涂上剧毒,或懂得在爆爆瓜爆炸前甩到敌人脸上。
念及此,他苦涩一笑:
“丘丘人只会像最原始的野人一样穿戴吃喝,喜欢围着弱小的男女蹦卡拉卡,不是吗?”
咔嚓!折断一根小枝,刻晴白了他第二眼:
“千岩军只有二十多,算上商队雇佣的人,战斗力大概六十人,硬碰硬不划算,而且以丘丘人的领地意识,它们不会像傻子一样懵头追逐敌人。”
林戏呆愣失神,随后狂浪大笑:
“我又没说要让他们上。”
“呵,你想说,你自己去对付?”危急关头,刻晴勾嘴讽笑。
林戏眸光凌厉,严谨道:
“今晚动手,你负责解决哨塔里的弓箭手,两头丘丘王和那些弱小的萨满我去对付,剩下的谁靠近谁对付。”
“就这样?”刻晴望眼欲穿。
“怎么可能。”林戏玩笑似的扯笑,随而快速变脸,出谋划策道:
“一半的千岩军绕到这个没建多久的营地后面,正前方和左右两侧安排与商队的人看守,再然后……嗯,就先这样。”
看他胜券在握的眸色,刻晴不点头不摇头,定定睨着他,似在思考这个决策的利弊。
刻晴近三年有半年的时间当冒险家探险索璃月的各大高山险峰,遇到过深渊法师、爬过一百多度的峭崖、对决过洪水猛兽。
她深知丘丘王的实力,转之境可招架一二,合之境一不谨慎,身死道消。
如果缺少丰富的闪避经验,正面对上凶恶的丘丘王,骨肉迟早成为一摊泥浆。
她静默片刻,疑道:
“这能行吗?若失败了,这些商人的损失你来赔偿?”
经过思考,她产生了第二个想法,彻底清除魔物前,商人的损失由她承担。
以她的身价,拿出两百万摩拉割舍一些去抚慰商人不难。
我身上就二十多万摩拉,要是失败,可以找凝光要,她的流动资金少少有六七千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