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嗯嗯……”刻晴的声音带着几分单调的滞涩,像个闹了别扭的青涩少年,尾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委屈,分明是等着人来哄。
“快点吧,磨磨蹭蹭的。”她偏又换上抱怨的语气,像是在掩饰什么。
“天时地利人和都没到。”林戏语气平静,不见急色。
“说得你好像多懂似的?”刻晴毫不留情地怼回去,话里却少了几分真锐。
周遭阴阳之气陡然蓬勃,林戏眸光微动,复道:
“到了。”
到了?刻晴娇躯猛地一颤,心头那股莫名的悸动竟真的应了声——是真的到了!
她咬着唇,怒声道:“给我注意点!”
林戏却不为所动,敛了神色:“方才是你先宣战动真格的,呵,你难道忘了,我向来是有仇必报?”
“无能狂怒。”刻晴冷笑一声,手上却已聚力,奋力反击。
林戏自也不示弱,倾尽全力接战。这一战,不为别的,只为让眼前的对手彻底败北,不留半分遗憾。
一炷香的功夫,刻晴终是力竭而败。她软在那里,浑身脱力得像个风烛残年的耄耋老人,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,却仍喘着气问他:“为什么……”
林戏状态如常,僵笑:
“夫战,勇力也。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。汝竭我盈,故大败之。夫神力者,非汝可抗,吾亦不惧汝之乘势。观汝必败,见汝旗靡,故反逐之。今日胜负已分,来日再切磋。”
刻晴颦眉,古言古语:
“若嘉禾足,则善……”
“若粮草缺,则晦。”
“必善之。”林戏笑应曰。
……
旦日,刻晴掀醒沉睡的林戏:
“我肚子饿了,去给我买点吃点。”
累了一夜,林戏晕晕沉沉,听的不是很清楚,不耐烦翻了个身:
“知道了,知道了。”
噗!
林戏被一脚踹到地上,扒开被褥,踽踽爬起:
“哎,你这人怎么踢人啊,你是马吗?。”
“肚子饿了。”刻晴幽怨嘟嘴。
“嗯……”水浸过身体清洁干净,林戏哼哼唧唧穿好衣:
“你等会,我去万民堂买。”
“快去快回。”刻晴收拾破损百来片的霓裾蹁跹碎片,是时候找凝光定制一套新服了。
林戏迅捷如风,呯的关门,咔的关门,空落落的手捧着一盒金丝虾球:
“买回来了,吃吧!”
“不是,你?”还在捡裙褶碎屑的刻晴深深看了眼林戏,双手抱起胸:
“东西留下,给我出去。”
“都互相了解过了……”
“出去。”二十六岁,少女模样的刻晴甩了个抱枕过来。
“好好好,我走,我走。”
轻巧躲避袭击,林戏抱着“惹不起我还躲不起的念头”带上门,门口蹲下。
楼下,田铁嘴刚醒不久,昨天的大动静并没有吵到他沉睡,现在楼上的动静他也听不到,洗漱、吃个烙饼,观看一遍今日所说的内容,出门逛逛,时间到了,他自会回来说书。
近半个钟,门内传来柔声:
“进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