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悦酒店顶层餐厅里，落地窗外的CBD夜景璀璨如星河。
王昊坐在包厢靠窗的位置，正在欣赏夜景。
今晚的晚餐，主角是个让好莱坞女星闻风丧胆的名字：哈维?韦恩斯坦。
三天前，王昊收到了这位米拉麦克斯创始人的邮件，措辞谦逊得不像那个在奥斯卡颁奖礼上呼风唤雨的“HarveyScissorhads“（剪刀手哈维）。
邮件里，哈维为去年他弟弟鲍勃?韦恩斯坦的傲慢道歉——当时鲍勃来燕京谈《大圣归来》欧美版权，没谈拢被王竞直接赶出了公司。
很快，一个略显臃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，哈维?韦恩斯坦头发油腻，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挥之不去的疲惫，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鹰。
他身后跟着两个保镖，一看就是所谓的海军陆战队退役，站姿笔挺得像标枪。
哈维张开双臂，用刻意拔高的语调喊道：“王！终于见到你了！”
王昊起身，忽略了他张开的双臂，和对方握手，表情淡淡，“哈维先生，很高兴见到你。“
一个胖乎乎的油腻老男人，王昊可没有兴趣拥抱。
说完，他示意服务员倒酒上菜。
哈维眼底闪过一丝阴霾，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是高兴，但很快又被故作温和的笑容覆盖。
拉开椅子坐下时，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他开门见山，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份道歉信，“去年我弟弟鲍勃的言行非常无礼，我代表韦恩斯坦公司向您道歉，这是鲍勃亲自写的道歉信......”
王昊接过道歉信，瞥了眼，心底冷笑，嘴上却说道，“我接受他的道歉。”
他很清楚哈维的为人，这个在好莱坞翻云覆雨四十年的老狐狸，道歉从来不是因为愧疚，而是因为利益驱使。
“王，你知道的，家族生意难免有些……沟通问题。”
哈维从鳄鱼皮公文包里抽出一盒古巴雪茄，热情地推到王昊面前，“这是卡斯特罗私人珍藏的CohibaBehike，我专门从我的收藏里带来燕京的。”
王昊瞥了一眼印着金箔的雪茄盒，没伸手，谁知道里面有没有阿美莉卡的特产。
“直接说事吧，哈维，你的诚意我收到了，这些小礼物就不需要了。”
哈维的笑容僵了僵。
他早听说这个华夏娱乐圈的新贵软硬不吃，但没想到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折叠的支票，缓缓展开推过桌面：“《你的名字》欧美版权，买断价3000万美金。”
他顿了顿，“先付一半，电影下映后再结清另一半，这是第一笔的500万美金。”
支票上花旗银行的烫金logo在灯光下闪闪发亮。
王昊扫了一眼，突然轻笑出声。
哈维眉头一皱，“你笑什么？”
“去年《大圣归来》你开价2000万，今年倒是涨了。”
王昊把支票往回一推，“但依然远远不够。”
哈维脸色不变，去年光是《大圣归来》的版权就卖了3000万，今年肯定不可能是这个价，他也只是先试探而已。
“王总，欧美市场和亚洲不一样。“
哈维试图解释，“这里可是个非常排外的圈子，除了迪士尼和皮克斯，很少有非英语动画能卖座。3000万美金已经是天价了。“
王昊略带诧异的看着他，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含蓄，说好的自由呢？
王昊拿出手机，调出一组数据，“哈维，《你的名字》光是在中日市场，票房就超过6亿美金，3000万美金的价格，我宁愿不卖。”
哈维试探道，“昊总，不如你先开个价？”
王昊收起手机，语气斩钉截铁，“一口价，5000万美金，全款支付。少一分，免谈。“
“5000万？你开什么玩笑。“
哈维脸上的假笑瞬间崩裂，
韦恩斯坦公司近几年官司缠身，现金流紧张，急需一部爆款电影回血，《你的名字》是他目前最看好的作品。
但他只是想来捡漏，可不是来赌博的。
真要是赌，阿美莉卡有的是电影给他赌，成功率还更高。
“3500万。“
哈维咬着牙加价，“全款不可能，最多先付1000万，剩下的，电影下映后支付。“
“5000万，一分不能少，必须全款。“
王昊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。
他太清楚哈维的套路，分期付款？
到时候对方随便找个理由拖欠，官司能打十年，他可没功夫陪这个老狐狸耗。
哈维气的有些牙疼，甚至还有点后悔。
如果不是当初骗了华谊那个大傻子，也不至于在华夏市场彻底失去信誉。
不然他还能用加价付少量定金的方式将这部电影骗到手。
“昊总，我们都是生意人，没必要这么较真。“
哈维突然换上笑容，打了个响指。
一个穿着米色鱼尾裙的金发女孩从餐厅入口处走来，裙摆勾勒出纤细的腰线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，既不显得谄媚，也不至于冷淡。
“这位是科尔莎，《疯狂的麦克斯：狂暴之路》中的演员，澳洲人，“
哈维示意女孩坐在王昊身边，语气里带着炫耀，“科尔莎虽然年轻，但很有上进心。“
科尔莎伸出手，指尖有意无意划过王昊的手背，“昊总真是年轻有为，我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。“
她的中文带着蹩脚的口音，显然是临时突击学的。
王昊不动声色地收回手，靠在椅背上，“哈维先生这是干什么？“
哈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：“昊总年轻有为，身边肯定不缺美女。但科尔莎不一样，她不仅漂亮，而且还是超模出道，身材和柔韧性一级棒，很懂...艺术。“
他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，“如果昊总喜欢，我可以安排她成为你的临时秘书。“
王昊看着眼前的科尔莎，确实是个美人，标准的好莱坞花瓶长相。
但他太清楚这些女星和韦恩斯坦的关系，后世爆出的X骚扰丑闻里，光是实名指控哈维的女星就有50多个，不敢发声的只会更多，眼前这个科尔莎，说不定就是对方用来拉关系的工具。
“科尔莎小姐的事业刚起步，应该专注于提升自己。“
王昊拒绝道，“而不是给我当临时秘书，我公司也没有红沙发。“
科尔莎的脸色微变，哈维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。
他没想到王昊这么不给面子，居然直接戳破了他的伎俩。
“王总真是怜香惜玉。“
哈维打圆场，给科尔莎使了个眼色，“既然王总觉得科尔莎需要沉淀，那我们换个话题。“
说着，他看着科尔莎，“你先去休息室等我。“
科尔莎咬了咬嘴唇，起身时深深看了王昊一眼，那眼神里有不甘，也有解脱。
等女孩走远，哈维继续诱惑道，“昊总，既然不喜欢科尔莎，那不知道你有没有其他喜欢的欧美女星，新锐小花，奥斯卡影后都不是不可能！”
王昊挑眉，你不像一个老板，更像一个老鸨。
哈维见王昊不说话，继续加码，“一个不行？那就两个？”
王昊放下酒杯，直言不讳，“哈维，我对你们好莱坞的潜规则没兴趣。”
倒不是不喜欢金发大波浪，而是不相信哈维的节操，这个死胖子就是个老阴比。
哈维只好收起笑容，“王总果然是君子，不像好莱坞那些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蠢货。“
“我知道王总志向远大，你想让灵犀的动画走向世界，对吗？”
王昊没说话，等着他的下文。
“我可以帮你。“
哈维的语气带着神秘，“韦恩斯坦公司在奥斯卡有三十年的运作经验，《国王的演讲》《翁莎情史》这些最佳影片，都是我亲手推上去的。“
他盯着王昊的眼睛，“只要你把《你的名字》的欧美版权给我，我保证把它送进奥斯卡。“
听到这话王昊确实有一丢丢的心动。
奥斯卡，这是国内无数导演的梦想，张一谋就锲而不舍的冲击着，《长城》就是为此的产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