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,亲自来取。”
当石昊那平淡却蕴含着无尽霸道的话语,如同九天惊雷在早已化作废墟的山门上空缓缓散去时,整个青铜仙殿陷入了一种比死亡还要可怕的绝对沉寂!那是一种混杂着极致羞辱、滔天怒火与深入骨髓的……恐惧的死寂!
“竖子……竖子!!!”
大殿之内,那尊自仙古活下来的残仙,其本已干枯的身躯竟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地颤抖了起来!他那双看遍了万古沉浮的苍老眸子,此刻竟是变得一片血红!
他从未想过!有朝一日,他堂堂仙殿,竟会被一个连真容都未曾降临的后辈,以一根箭矢隔着无尽时空轰碎了万古的山门!
这不是打脸!这是将他仙殿自仙古以来所积累的所有骄傲与荣光,都狠狠地踩在了脚下,肆意地碾压、践踏!
“老祖!杀出去!与他拼了!”那名道心破碎的金袍至尊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,口中不断地涌出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,其声音凄厉到了极点,“我仙殿宁可站着死,也绝不受此奇耻大辱!”
“拼?拿什么拼?”另一名尚还保持着一丝理-智的长老声音沙哑地开口,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,“你们是忘了那帝关城头坠落的‘天’了吗?”
此言一出,整个大殿再一次鸦雀无声。
是啊。连那个疑似与界海彼岸有关、视仙王为玩物的“天庭”,都被那个名为凌天的白衣人一掌打落了凡尘!而这个“荒”,更是那个白衣人亲口册封的此世之王!
他们拿什么去拼?拿这早已残破不堪的青铜古殿吗?还是拿他们这些早已被磨平了棱角、只知苟延残喘的所谓至尊?
“难道我等就真的要将那口棺交出去吗?”金袍至尊不甘地嘶吼道,“那可是我仙殿自仙古传承至今的根基啊!”
“根基?”那尊残仙缓缓地转过了身,他那血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那个早已被他视为毕生荣耀的青铜古殿,其声音却是充满了无尽的自嘲与悲凉。
“那不是根基。”“那是囚笼。”“是镇压着不祥,也囚禁了我们一个纪元的无上囚笼!”
他想起了凌天当日在他面前揭开那万古真相时所说的话。原来,他们引以为傲的万古传承不过是一场早已被人安排好的骗局!他们不是仙道的传承者,他们只是一群为他人看守着不祥之物的……狱卒!
何其可悲!何其可笑!
“三日……”残仙缓缓地闭上了双眼,两行浑浊的血泪自他的眼角缓缓滑落,“他只给了我们三日的时间。”
那不是商量,那是通知,是胜利者对失败者最后的……施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