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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 光杀一个齐泰远远不够(2 / 2)

这声“景隆哥哥”出口,李景隆不由得愣在原地。

方才前厅初见时,她还规规矩矩唤“曹国公”或“李兄”,不过半盏茶的功夫,竟已改了称呼。

他正怔忡间,徐辉祖已走上前来,拱手致歉:“李兄见谅,这丫头自小被父亲和我宠惯坏了,越来越没了规矩,还望李兄不要介意。”

“徐兄多虑了。”李景隆回过神,笑着摇头,“令妹这般天真直率,倒比那些扭捏作态的大家闺秀可爱多了。”

他侧身让出通道,做了个请的手势,“走吧,咱们也进去,我带你们好好逛逛。”

进了文渊阁,李景隆又带着徐辉祖兄妹二人从一楼逛到了三楼。

文渊阁共分三层,一楼摆着数十个书架,整齐码放着经史子集。

二楼多是兵法典籍,墙上还挂着几幅北境地形图,墨迹新鲜,显然常被翻阅批注。

三楼则更为雅致,正中间设着一张书桌,案上摊着未写完的字帖,角落还摆着一架古琴,琴身泛着温润的包浆。

古琴是李景隆最近让福生新添置的,因为他突然发现原主居然在音律上也颇有造诣,偶尔弹几下放松放松心情。

徐辉祖上次来是为了密谈,并未仔细参观,如今看着楼中满架的古籍与兵法,不由得频频点头,低声赞道:“李兄藏的这些书,怕是比国子监的还要全。”

“不过是闲来无事,随手收集的。”李景隆笑着解释,楼中除了朱标留下的旧书,还有一些是从曹国公府里带出来的,剩下的都是他从北境和京都街头淘回来的。

待到逛完三楼,徐辉祖忽然拉过妹妹,声音放轻:“我和李兄还有些话要谈,你先到楼下逛逛,别走远了。”

徐妙锦虽有些不舍,但也知趣,没有多问,只是转身对着李景隆屈膝行了一礼,轻声道:“那我就在一楼等你们,不打扰景隆哥哥和兄长谈事了。”

说罢,她便提着裙摆轻手轻脚地下了楼。

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,三楼终于安静下来,再也没有人一直叽叽喳喳问个没完。

李景隆与徐辉祖相视一笑,并肩走到窗边的木榻旁坐下。

这木榻也是上次朱允炆来访后,李景隆特意让福生添的,上面铺着厚厚的锦垫,既能闲时喝茶观景,也能方便招待客人。

不多时,福生提着一壶刚沏好的雨前龙井登上三楼,青瓷茶壶冒着袅袅热气。

他熟练地为二人各倒了一杯,茶汤清澈,茶香四溢,随后便躬身退到二楼候着,脚步轻得几乎听不到声响。

徐辉祖端起茶杯,却没有喝,只是指尖摩挲着杯沿,目光扫过楼梯口。

确认无人后,他才压低声音,语气凝重:“自粮草一案后,朝中官员都在刻意疏远你,生怕跟你扯上干系,因为大家都已经看出来,陛下跟你的关系,已经越来越远了。”

李景隆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,眼底掠过一丝了然,随即自嘲地笑了笑:“我知道,否则也不至于大过年的,我这晚枫堂会如此冷清,只等来了徐兄一个客人?”

他浅啜一口茶,茶香在舌尖散开,却压不住眉宇间的轻愁,“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,陛下对我的信任,怕是越来越淡了。”

“你既已知晓,还能笑得出来?”徐辉祖看着李景隆云淡风轻的模样,不由得急了。

无奈摇头后,声音又压低了几分,“我知道你是为了给北境的将士一个交代,才在朝堂上据理力争,可你不该逼宫陛下!你那样做,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难。”

李景隆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,他望向窗外,目光穿过庭院里的梅花枝桠,仿佛看到了北境的漫天风雪。

“我知道这样做很冒险,”他声音低沉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可我若什么都不做,如何对得起那些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弟兄?”

“他们在前线浴血奋战,背后却被人克扣粮草,不顾死活,虽然我已不再是南军主帅,但也不能让他们寒了心。”

他转头看向徐辉祖,眼底闪过一抹赤诚:“有些事,明知不可为,也得全力以赴。”

“哪怕结果不如所愿,至少问心无愧。”

徐辉祖看着他眼中的坚定,心中不由得肃然起敬。如果换做是他,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像李景隆这般一腔赤诚,一往无前。

他知道,粮草一案中那十五名涉案官员惨死途中,就是李景隆的手笔。

既为了给北境将士报仇,也为了震慑朝中宵小。

但他并未多问,只当一无所知,因为他明白,李景隆做的这些,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。

“齐泰虽然被罢了兵部尚书之职,可你别以为这事就完了。”徐辉祖话锋一转,语气愈发凝重,“他在朝中经营多年,威望极高,这次罢官不过是陛下做给外人看的。”

“兵部侍郎卢冲也是他的人,虽然他不再是兵部尚书,但兵部的大小事宜,如今还得他来点头。”

他顿了顿,眼神里满是担忧:“用不了多久,他必定会官复原职。从你杀了董成安那一刻起,你和他的恩怨就彻底结下了。”

“齐泰是个睚眦必报的人,绝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

“我与齐泰之间,从来都不是私仇。”李景隆放下茶杯,语气冰冷,眉宇间透着一丝凛然。

“如果他只是争权夺利,我或许还能容他几分。可他蛊惑陛下,以权谋私,这就是祸.国殃民!”

“朝堂之上,绝不能留这样的奸佞之臣。若他不知悔改,继续为非作歹,我绝不会放过他。”

说到这里,李景隆忽然停顿了一下,目光变得深邃起来。

他凑近徐辉祖,声音压得极低,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:“有件事,徐兄或许还不知道。粮草一案的幕后主使,并非齐泰。”

“而是深居宫墙之内的太后!”

“轰”的一声,仿佛有惊雷在徐辉祖耳边炸开,他震惊地看着李景隆,嘴巴张了张,一时竟无言以对。

李景隆看着徐辉祖震惊的模样,脸上没有丝毫波澜,只是语气愈发沉重:“所以,这朝堂之上所藏的暗礁,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。”

“想要让大明长治久安,光杀一个齐泰还远远不够。”

此言一出,徐辉祖脸色骤变,惊异的看着李景隆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
窗外的风忽然大了些,吹得窗棂轻轻作响,将两人的谈话声彻底掩了下去。

徐辉祖回想着李景隆最后的那句话,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,茶汤晃出了几滴,落在锦垫上,留下了深深的痕迹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