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迟恭一拍大腿:“着啊!这么说来,韩玄定是恼恨魏延擅自出阵,更恨他救了黄忠,坏了他可能借刀杀人之计?”
“正是此理!”张飞笑到,“黄忠老儿,勇则勇矣,但韩玄嫌他老迈,又未必全然信任。
魏延年轻气盛,性情孤傲,却不会揣摩上意,本事不差,今日违令救人,韩玄心中必然猜忌更深,怕他拥兵自重,甚至与黄忠结党!
这长沙城,表面看着坚固,实则内部已然生隙!”
秦琼捋须沉吟:“翼德将军观察入微。
将帅失和,上下猜忌,此乃兵家大忌,正是我军可乘之机。不知将军有何妙计?”
张飞嘿嘿一笑,凑近二人压低声音道:“妙计谈不上,但俺老张想了一招火上浇油,保管让那长沙自乱阵脚,自断臂膀!二位且瞧好,只需如此这般……”
第二日,长沙城外。
张飞再次引军搦战,指名道姓要黄忠出来再决高下,骂得极其难听,专门挑拨韩玄与黄忠二人关系:“黄汉升!你这老匹夫,空有一身武艺,却给韩玄那鼠辈当狗!
前日若非魏延小贼多事,你早成俺矛下之鬼!韩玄在城头看你落马,可曾有一丝怜悯?
怕是巴不得你死,好省了粮饷吧!哈哈哈!”
城头之上,韩玄脸色铁青,拳头攥得咯咯响。张飞的话就像是一根毒刺,扎在他最敏感的地方。
黄忠在城下,听着张飞的辱骂和挑拨,脸色一阵红一阵白。
张飞骂他武艺,他尚能忍受,但如此赤裸裸地离间他和韩玄,尤其提到韩玄可能盼他死,让他心中怒火中烧,又夹杂着悲凉。
他强压怒火,看向城楼,等待军令。
韩玄却迟迟不下令出战。
他心中深知黄忠并非城下张飞对手,但若是折了黄忠,长沙便真没有能够制衡魏延的人物了,
可想起前日黄忠死保魏延,魏延又在无军令的情况下,抗命出城,舍生去救黄忠……
他既不想相信这二人是与刘军有所勾结,又深怀疑这二人与刘军勾结……
一时之下竟愣在原地,面色晦暗的不发一语。
可他这幅样子,在他人眼中,就变成了被张飞说中心中所想,无法反驳!
于是城中平日敬仰黄忠的一些将领士卒不自觉的鼓动起来,纷纷看向黄忠与魏延二人。
直到这时候,看到这些士卒期待的眼神。
韩玄这才反应过来,此刻还在战场之上,容不得他犹豫,现在再不将黄忠、魏延二人分开,现在城墙上的士卒怕是就要哗变了!
赶忙下令:“黄将军,还请您出阵击退敌将!”
一日之间,韩玄口中称呼黄忠从中郎将、到汉升将军,又到黄汉升、黄将军……
端的是变的一手好脸!
黄忠心中冷笑,他已经看清韩玄嘴脸,自然内心不会有丝毫波澜,但长久以来的忠义还是让他接了军令披挂出阵。
只不过心中打定主意,此战定要拼尽全力,以全自己身为武者的气节,若能侥幸未死,则定要卸甲归田,不再理会长沙俗事!
此刻黄忠领命出城,但心下一片冰凉,他横刀勒马,面对城下耀武扬威的张飞,心中战意反而比昨日更加高涨。
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,要不死在张飞矛下,全了自己武者尊严,要不击退张飞,证明自己忠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