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禅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翻腾的心绪,他知道现在必须冷静。
他颤抖着双手接过刘备的回信,快速拆开。
信中,刘备明确表示支持刘禅对武汉招收流民的支持,也同意了长沙给武汉借粮的事情,同时也在信中明言:
“勿使百姓饿毙一人!”
之后又话锋一转,说道已经知道糜竺“巧夺”刘禅巨资,表示这钱算是父亲借你的,若有用到,必然归还。
刘禅心中一暖,父亲的支持让他有了底气,但此刻这份暖意被江夏的噩耗冲得七零八落。
他将刘备的信快速收起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立刻赶回江夏!
“包府君!”刘禅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江夏急报,我母病危!我必须立刻启程返回!”
“末将这就去准备!”丁奉闻言,立刻抱拳领命,转身就要去整顿队伍。
“且慢!”刘禅喝住丁奉,他猛地转向身后,目光精准地落在刚被安置在偏厅、正整理药材的张仲景身上。
“张神医!”
刘禅几乎是冲到张仲景面前,深深一揖,语气前所未有的恳切和急迫:“适才江夏急报,家母病危,郡中名医束手!晚辈恳请先生,即刻随我启程,星夜兼程赶赴江夏!救我母亲性命!禅,拜谢先生大恩!”
张仲景正在小心拂拭一株刚采下的草药,闻声抬头,正对上刘禅那双布满血丝、充满焦急、恐惧和哀求的眼睛。
少年脸上的稚气被巨大的担忧彻底覆盖,那份发自肺腑的孝心与无助,瞬间触动了这位医者仁心。
他放下草药,没有丝毫犹豫,立刻起身:“救人性命,刻不容缓!殿下,老朽这便收拾几样紧要药材和针具,即刻随行!快!备车!”
“承渊!”刘禅立刻对丁奉吼道,“立刻备好最快最稳的马车!邓艾!”
“末将在!”邓艾闻声快步上前。
“你率少英营主力,押送所有缴获、粮草以及张先生其余药材书简,随后缓行,务必保证安全抵达武汉!我与丁奉、张先生带二十轻骑,即刻先行!”
“末将遵命!”邓艾肃然领命。
“包府君,”刘禅又转向包拯,“粮草与小吏之事,全权托付于你!另,那辽东白菽之种,烦请划分妥当,与借粮一同送到武汉!”
“主公放心!包拯必不负所托!愿夫人早日康复!”包拯郑重应诺。
顷刻之间,郡衙内外便如上了发条般高速运转起来。
丁奉亲自挑选了二十名最精悍的骑士,备好了三辆轻便坚固的马车同时上路,以备不时之需。
张仲景只带了一个小木箱,里面装着他认为最可能用到的急救药材和银针。
刘禅甚至来不及换下沾满尘土的衣袍,便与张仲景、丁奉一同登上了当先的一辆马车。
“驾!”丁奉亲自执鞭,一声厉喝,鞭影在空中炸响!
三辆马车在二十轻骑的护卫下,如同离弦之箭,冲出长沙北门,卷起漫天烟尘,沿着官道,向着江夏,不顾一切地疾驰而去!
车轮滚滚,马蹄声急如骤雨。
车厢内,刘禅紧紧握着拳,指甲几乎嵌进肉里,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呐喊:
“快!再快一点!母亲,您一定要撑住!等儿回来!等张神医救您!”
星月轮转,官道在车轮下飞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