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谦淡然扫视四周:流民安置有序,远处屋舍初立,校场操练声隐约可闻。
他缓缓道:“高见不敢当。一路观之,此地生气勃勃,秩序初立。城外垦田布局得法,沟渠引水有序,深谙农桑根本;城内分区安置流民,授田授业,人心渐安,此乃抚民定基之道,实属不易。”
他目光投向少英营:
“更难得者,营中学堂书声琅琅,校场兵戈呼喝震天。文以载道,武以卫疆,文武并重,此乃长治久安、强军固国之根本!
殿下与庞军师于此乱世江畔立此根基,行此仁政,非大智慧、大毅力者不可为。吾唯有钦佩。”
寥寥数语点出民生、秩序、文教、武备之精要,令庞统眼中审视尽消,转为郑重。
不过,虽然他见识广博,但这只能证明其眼光不错,依然不能证明他的统帅优秀。
庞统目光锐利,遥指南方问到:“交州地僻,士燮虽称汉臣,实割据。瘴疠横行,山越凶顽。廷益先生以为,当以何策破之?”
于谦从容应答:
“其一,借玄德公之势,结好苍梧吴巨,以为内援;
其二,高举汉室大义,分化士燮部众,削其根基;
其三,大军缓进,先遣精干宣谕汉恩,抚定南蛮诸部,剪其羽翼;
其四,以归化蛮部为先锋,奇袭交趾,直捣黄龙!”
庞统直指要害:“若士燮冥顽,驱十万山越凭险死守,奈何?”
于谦淡然一笑:
“山越所求,不过活路。晓以利害,开市易盐铁,许其归化屯田,其势自解。纵有顽抗,以精兵击其首脑,余者必溃。用兵之道,攻心为上,破瘴次之,攻城为下!”
庞统心中暗赞,目光却转向秦良玉,语带刻意的刁难:
“秦将军英姿飒爽。然则战场非闺阁,刀枪无眼。将军以女子之身,持三尺剑,欲与虎狼之卒争锋,可有把握?”
秦良玉神色平静,朗声道:“军师所言极是!战场之上,唯力强者生!男女之别,非论武之地!末将不才,唯手中枪、腰间剑可斩敌酋!”
她向刘禅抱拳请命:“末将愿略展微末之技!若不堪入目,甘愿解甲归田!”
刘禅颔首,对系统深信不疑。
“献丑!”秦良玉清叱一声,自身后取下长枪,手腕一抖,破空声“嗡”然炸响!
紧接着,她步伐展开,沉腰坐马!
沉重的枪身在她手中化作翻腾银龙!
时而如泰山压顶,卷起狂风,枪影笼罩数丈之地,令人窒息;
时而如灵蛇出洞,寒星点点,直指周身要害,快如闪电!枪风呼啸,撕裂空气;
脚下辗转腾挪,竟踏出浅浅脚印!
一套枪法使罢,秦良玉收枪顿地,气息微喘,抱拳道:“末将粗浅功夫,献丑了!”
校场落针可闻!唯有风声低咽。
庞统脸上质疑尽去,化为惊叹激赏,郑重拱手:“好枪法!好神力!秦将军真乃巾帼豪杰,万人之敌!庞统方才失言,将军海涵!”
刘禅心潮澎湃,快步上前,对于、秦二人深深一揖,激动万分:
“二位大才,天赐于禅!得廷益先生运筹帷幄,得良玉将军冲锋陷阵,再得士元先生神算,我少英营南下交州,必势如破竹!”
他转向庞统:“士元先生!万事俱备,南征大计,可以开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