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4点以后再看吧,唉。)
“为什么?”
李晓夏顿时不乐意了,手上敲打着的动作也停了下来。
“前面你还支持我嘞?”
陈默头疼道:“那你前面也没说你师父就剩你一个徒弟了啊。”
其实他要不是小院房客的身份,无论是夏夏的师父是不是只有他这一个徒弟,他都支持去大城市闯闯。
年轻的时候不闯闯,等年纪三四十了就更不敢闯了。
但……情况不一样啊。
木雕坊跟小院都是李知遥的产业,自己作为小院房客这么搞,又不是住个两三天就走的游客。
夏夏这一走对他师父打击肯定大,以夏夏的情商,到时候一问,必定老老实实说是“小院房客陈默”支持他的。
那他岂不是背上“唆使”夏夏离开木雕坊的大锅了?
这他肯定不干啊。
“可我留下来赚不到钱,师父都接不到单子,何况我这个没出师的小木工?”
李晓夏放下手上的工具,手指摩挲在半成品的木头上,眼睛充满着忧伤。
“我阿爸去世的早,是我阿妈一把将我跟阿远拉扯大。”
“现在我长大了,阿妈却老了。”
“我还有个亲弟弟李晓远,阿远学习成绩不错,以后考个大学肯定没问题,到时候要结婚买房什么的,阿妈攒的那点钱肯定是不够的。”
说着,李晓夏恋恋不舍看着工作室里的每一个“我要是留在木雕坊,完全看不到一点未来的希望,不走我又该怎么办?”
“当然是走啊,”陈默听了李晓夏的故事,这还犹豫什么,直言道:“人挪活,树挪死。”
“至于你师父……”
陈默想了想道:“偷溜走不好,最好是当面道别后再走吧。”
李晓夏听着这些话,不得不说都在理,他要是留封信偷偷走的话,感觉自己也太不是个东西。
师父平日严厉,但对他真的挺好的。
手艺上也没藏私,会多少就传授他多少。
没有父亲的他,在师父身上感受到一丝严父的味道。
尤其是两人都姓李,按亲戚关系,相当于是他的族叔。
半晌后,他下决定道:“陈默哥,你说得有道理,我会好好跟师父谈谈的,无论他同意与否,我都打算去南京和上海试试看!”
“好,到时候你去……”
陈默的话讲到一半,木雕坊外面一阵嘈杂声。
其中一道声音让李晓夏脸色惊慌,整个人都站起身:“师父回来了。”
几乎是李晓夏话音落下的瞬间,五个男人从门外走进来。
三个样貌三十左右的青年,剩下的两个四五十岁,穿着朴素还在低眉顺眼的估计就是李晓夏的师父李和顺了。
至于剩下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,还站在C位,看气场应该是位老板。
“谢总,这里就是木雕坊,店内摆放的都是李老师跟其他老师傅的作品。”
讲话的是一位穿着褐色西装的青年,短头发,笑容很有渲染力,颜值也很能打,要不是遇到陈默,可以说是本场最帅的。
最后四人继续参观木雕坊,那名眼睛不大的小帅哥走到李晓夏身前,看了眼陈默,不由问道:
“夏夏,这位是?”
“你应该是李知遥吧?”
陈默主动伸出手,笑着自我介绍道:“我是小院新房客陈默。”
“你好你好。”
李知遥打量着陈默的颜值,发自内心的感慨道:“嚯,我说牛爷咋那么说呢,确实帅,这下我的镇草跟老徐的大理第一帅哥位置都不保咯。”
陈默谦虚笑道:“夸张了,小院之草我觉得就挺合适。”
一旁的李晓夏找个机会见缝插针的问道:“阿遥哥,刚才那三个人是谁啊?”
李知遥深吸了口气,故作轻松道:“一个是我的朋友,另外两个是我朋友介绍来的客人。”
“搞高端艺术酒店的,最近在洱海旁边的分店装修中,可能有意愿购买木雕作品放到酒店当装饰品。”
李晓夏露出笑容道:“那好啊,能卖出师父肯定能开心好几天。”
“害,还不知道能不能让对方满意,”李知遥心里也没底,他拍了拍李晓夏的肩膀,并对陈默道:“那我就忙去了,晚上格桑花饭店咱们好好唠嗑。”
“好的。”
目视着李知遥的背影,陈默觉得对方这位本镇传奇人物挺有意思的。
李晓夏低声道:“陈默哥,你说那位谢总会买我们的木雕作品吗?”
陈默能感受到对方的那股不自信,长期处于打压式教育,加上现在手雕市场不景气,感到不安很正常。
可他还是安慰道:“肯定会的,木雕技艺是老祖宗留下的,哪里是机雕能媲美的?”
“只要这位谢总懂得欣赏,怎么会空手离开呢?”
“但愿吧。”李晓夏看了看五人团的背影,内心里焦虑的情绪不断滋生。
约莫十几分钟后,陈默跟李晓夏聊得差不多,也加了个绿泡泡,正打算回小馆,不想李知遥一行人就在门口边讨论着。
只是李知遥和夏夏师父的脸上不太轻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