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博的声音都在发颤,他张了张嘴,却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自己好像无意间撞破了一个足以让他粉身碎骨的秘密。
冷汗,顺着他的鬓角悄然滑落,浸湿了墨绿色的袍角。
他看着千道流,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比自己研究过的任何毒物都要可怕——他手里握着的,或许是能改变整个斗罗大陆命运的东西。
冰火两仪眼的水汽似乎都带上了几分凝重。
独孤博望着千道流的眼神,早已没了初见时的警惕与倨傲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恐惧与惊疑的复杂情绪。
他算是看明白了,魂环年限丹药这种东西,足以颠覆整个魂师界的规则,而自己,偏偏撞破了武魂殿最深的秘密。
“不必惊慌。”
千道流的声音打破了沉默,平淡得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,
“让你看到这些,既是我们的诚意,也是合作的基础。”
诚意?合作基础?独孤博在心里苦笑。
他活了大半辈子,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见过?这哪里是诚意,分明是赤裸裸的摊牌——你知道了我们的底牌,要么跟我们一条船,要么就沉下去。
他下意识地瞥了眼金鳄和月关,
金鳄则负手而立,黄金鳄王的威压隐而不发,却让他浑身发紧。月关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潭边的药草,看似随意,可那若有若无的魂力波动却像一张无形的网,笼罩着整个山谷;
逃跑?光是一个月关就够他喝一壶的,更别说还有两位供奉殿的顶尖强者坐镇。
他独孤博虽自负,却还没狂妄到以一敌三的地步。
至于千道流之前说要帮他解决武魂隐患,他只当是拿捏自己的手段。
武魂殿的人,向来信奉强者为尊,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施恩?
说不定是想先稳住自己,再慢慢榨干价值……独孤博越想越觉得心寒,后背竟沁出了一层冷汗。
“看来你想了不少。”
千道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
“你或许觉得,我们会用这个秘密要挟你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陡然转冷,
“但选择权在你手上:要么,‘好好’保守秘密——毕竟,死人才能永远守住秘密,你也不想碧麟蛇武魂在大陆上彻底绝迹吧;要么,加入武魂殿,成为我们的人。”
最后那句话,像一把重锤砸在独孤博心上。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踉跄着后退半步,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:
“我已经拒绝过武魂殿了!为何还要苦苦相逼?用这种手段逼我加入,我只会是个离心离德的人,对你们有什么好处?”
“我们自然想你真心归顺。”
千道流话锋一转,目光落在他因激动而微微泛绿的手腕上,
“不过,在谈归顺之前,我们不妨聊聊你的碧麟蛇武魂。”
独孤博一愣,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,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。
千道流缓步走到他面前,金色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:
“碧麟蛇皇虽是顶级兽武魂,却有致命缺陷——毒素反噬。你家族世代受此困扰,对吧?”
独孤博的嘴唇动了动,终是沉默着点了点头。
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痛,也是他穷尽一生都想解决的难题。